这般的选择题赤果果的也就摆在了宁知禹跟前。
良久,宁知禹才艰涩道:“是她主动的。我心想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谢青梓面色越难看:若真心喜欢,此时如何会推诿责任?既是如此推诿责任,那又算什么呢?”何必说那么多废话?我也并不在意这些。我就想问问你,今晚你到底打算如何?“陆夜亭干脆又果断的直接将宁知禹的话打断了,然后问到了正题上。
宁知禹支支吾吾了半晌:“我原本打算下午便是出城去。只是……现在她既是如此,我自也不能辜负了她。”
谢青梓看宁知禹这般样子,忽然就觉得,这个人必是没有胆量和齐雪私奔的。只怕……前脚他们刚走,后脚这人就能赶忙出城连夜逃走。
如此,倒也是极好。
压下心中思量,谢青梓又看了一眼那匣子,倏地笑了:“既是如此,那也就罢了。横竖是她的意思,我也只是个跑腿的。这些私房……我还是按照她的吩咐交给你。你莫要辜负了她。”
说完便是将匣子拿过来,当着宁知禹的面儿将其中那些银票都抽了出来,直接放在了桌上。只是那些价值连城的饰和宝石却都是仍搁在匣子里,又被她抱在了怀中。
宁知禹又惊又呆:“这——”
“这些东西太打眼,我回头换成银子在送去给她。你放心,我也不至于要贪图这点子东西。”谢青梓讥诮一笑,也懒怠废话,直接就拉着陆夜亭走了。
出了门之后,她直接就道:“哥哥叫人先偷偷盯着,看看他到底想怎么的。”
陆夜亭就看了一眼陆行,陆行了然一点头,“主子只管放心。奴才必是眼都不眨的。“
谢青梓方才开了匣子,自然也是看得分明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此时不必再隐瞒什么,只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真真儿的也是叫人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了。这件事情……齐雪却是再认真不过。”
“出了这个事儿,也让她好好的明白什么是现实,未尝不是好事儿。”陆夜亭仍是一副不大在意的样子,只心疼谢青梓:“你又何必操心这么多?你操心这么多,倒是也不过是无用。你倒是想想你自己才是。”
“我有什么好想的?”谢青梓勉强打起精神来,而后一笑:“对了,估摸着到时候就能瞧见我那妯娌了。也不知她是长什么样儿。不过她年岁比我大,到时候叫嫂子也不知她别扭不别扭。”
“你方才为何不将这些饰一并给了?”陆夜亭笑笑,漫不经心喝了一口茶:“难道就不怕到时候他们两人都觉得你在中饱私囊?”
“这些饰都是有迹可循的,到时候万一被那人拿去典当,再叫人现,那就是罪证了。”谢青梓轻声解释一句:“他是绝不没有那个胆量带着齐雪走的。我只恐怕齐雪是要注定失望了。”
若换成卫泽那样性情的,指不定还真就敢做出那样的事儿来。可宁知禹么……怎么看也不是那样坚定大胆,又不顾一切的人。
“那你还给他银子?“陆夜亭似是觉得好笑,也真的就一下子笑出声来。
谢青梓摇摇头:“齐雪既是叫给他,那我就给他。另外,他得了银子,自是也就不至于再如何,肯定是会按照原本计划做。如此一来,我们也就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了。而且,那些银子……我也有用。”
陆夜亭微微一挑眉,倏地笑了:“既是如此,那我倒是要好好看戏了。”
谢青梓摆摆手:“到时候还得哥哥帮帮忙。”
“无妨,你说我做就是。”陆夜亭戏谑一笑,又道:“其实我倒是觉得,此事儿倒像是个阴谋。你可有这样的感觉?“
谢青梓点了点头,她知道陆夜亭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心头琢磨,若真是个阴谋,只怕是和宫里那一个有关系。指不定,咱们今日这般所作所为,她也都看着呢。”
“那你不怕得罪她?”陆夜亭又笑了:“你倒是对你朋友极好,竟是还敢冒这样的风险。”
“若真的是她,那……我更不能坐视不管。我和齐雪相识这么多年,交情极深,若坐视不管那就成了什么人了?况且……我从进了齐家那一刻开始,就已是注定牵扯到了这个事里。若齐雪真走了,我便是共犯。”谢青梓低声解释,苦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