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倒是被谢青梓这样的神色给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随后伸手笑拉了谢青梓一把,“这是怎么了?”
谢青梓却是伸手按住卫泽的手,仍是一脸的肃穆:“咱们先将话说明白才是。”
“好。”卫泽无奈,只能宠溺的应了。
谢青梓便是直接问卫泽道:“沉星差点中毒的事儿,你为何不告诉我?”
卫泽其实心头倒是猜到了几分的,当即听见谢青梓果不其然是问这个,倒是忍不住的笑了一下:“还没查出来,说了也不过是叫你白担心罢了。”
果不其然卫泽是如此说了。当即谢青梓就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夫妻夫妻,有什么事儿竟是不能这么告诉我的?难道查明白了我就不担心了?而且这样的事儿,说明白了,我倒是也不必再诸多猜测,到时候更是不会担心。”
谢青梓说得委屈,卫泽便是也不辩解了,纵容道:“是,你说得极是,是我不是。”
谢青梓一肚子委屈,听见卫泽这样的话,登时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根本就没认真听进去。”
卫泽拉住谢青梓的手,若不是顾虑周围人多倒是想圈在怀里,而语气也是无比柔和:“以后不会瞒着你了。”
谢青梓倒是不信:只怕真遇到什么他觉得该瞒着自己的事儿,他还是一样会瞒着的。
不过,到底现在她该说的能说的也都说了。再多说也是无益,故而便是也就不再提起这个事儿。只随着卫泽进去了。
用饭时候,陆老先生看了一眼沉星,便是提起了这件事情来:“沉星的事儿,卫泽你怎么决定的?”
卫泽闻言便是搁下筷子,同样也是看了一眼沉星,轻声开口道:“这事儿我却是不打算跟姑姑说,而是打算先跟圣上说。”
陆老先生闻言就是一挑眉:“先跟圣上说?”
“嗯。”卫泽垂眸,“沉星身份到底不能确凿,我不能冒险,让姑姑空欢喜一场。”
至于圣上么,自然也就是无所谓了。
“且当时有御林军的痕迹,想来……也说不得和圣上有关系。如此试探一二也是极好。”陆夜亭接过话头去,笑了一笑,神色有一刹那的阴沉:“若是圣上肯承认沉星的身份自是好,若是不肯……咱们也就明白圣上的心意了。”
这话却是说得极对。
就是……
谢青梓蹙眉,有些不忍:“那沉星怎么办?”
若圣上肯承认沉星的身份,那自是对沉星没什么妨碍,可若不肯呢?或许沉星要面对的,就是灭顶之灾?
而沉星在一旁疑惑的看着他们说自己,只是一脸的懵懂和茫然。似乎他根本就听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看着沉星这样,尤其是那张和卫家人一模一样的脸……只叫人觉得有些不忍心。
卫泽没说话,陆夜亭只是似笑非笑看住了卫泽。
陆老先生则是多少有些不忍心。
“姑姑在十年前,的确是生产过一次。可那次,产下的是个死婴。处处都无破绽。”卫泽缓缓言道,最后又道:“且事情过去这么多年,的确是很难再查起。纵是锦衣卫,也总有不可涉猎的地方。”
比如皇宫之中。
圣上允许锦衣卫查探所有大臣私隐,可是却绝不会让锦衣卫来查探自己的私隐。
故而,查不明白。
“圣上若知此事,咱们如此,便是也能有个结果。”卫泽看住沉星,眉头也是有些皱着,“况且,现在沉星已经遇险两次了。”
算上当初被现时候那一次,加上这一次,两次倒是一次比一次还要凶险三分。
要护着沉星,自然还得寻求别的力量。
卫泽话都说得如此明白,所有人也都是心里清楚,卫泽这个法子最冒险,可是对于沉星来说,也是最好。
最后卫泽看了一眼沉星,神色倒是难得柔和下来:“沉星,你可害怕?”
或许沉星根本没明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却还是点了点头。
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下来。
谢青梓走的时候,心里倒是有些沉甸甸的。
路上,谢青梓忍不住问:“你有多大把握?”
卫泽却是只摇头:“圣意难测,我却是着实没办法估计。”
谢青梓听见这话,登时也是叹了一口气,好半晌倒是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末了只轻声问一句:“那你什么时候……”
卫泽不等谢青梓说完,就直接回道:“明日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