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这样一吩咐,自然也没有人犹豫迟疑,当即就直接的就是有人上前去要对沈慎动手,将沈慎强行带走。
不过沈慎自然不愿意,只后退一步,冷冷淡淡道:“不必动手,我自然会离去。”
话都是说到了这个地步了,再多说也是无益。沈慎直接退到了一边,而后跪伏下去:“臣恭送圣上入帝陵,也替王上磕头送圣上一程。”
沈慎这样的话,自然也没有人好多说什么。毕竟总也不能拦着吧?既是沈慎拿出了这样恭敬的态度来,也是不可能再拦着的。
卫泽本打算就这么算了,不过沉星却是显然不乐意。当即沉星只沉声道:“这样的人,没资格祭拜父皇。直接打出京城,孤不愿看见这样的人。”
沉星若是不说这话也就罢了,或是没说得如此的死也好,偏生沉星说得如此的斩钉截铁。当即卫泽看了一眼沉星,随后便是直接额吩咐:“听见太子殿下的话了?既是如此,那就打出去吧。”
沉星是太子,是未来君主,哪怕此时沉星这话听着再不合理,做出的决定再不合适。卫泽也是不打算驳斥沉星的。
沉星吩咐了,那就要按照沉星的意思来。不然,叫这天底下的人如何去看沉星?又如何的肯服从沉星?
卫泽如此吩咐,自然也就没人迟疑了。
沈慎几乎是强行被带走了——那姿态,多少也是有些狼狈的。
如此狼狈的姿态,以沈慎的骄傲和清高来说,自然是十分的不好受。
卫泽想了一想,又招手叫来了白墨,耳语了两句。
谢青梓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走了回去。谢青樱跟着谢青梓,却是又回头看了一眼沉星。
恰逢沉星看过来,谢青樱就冲着沉星灿然一笑。
沉星在轿辇上,虽然努力绷着面色让自己看起来庄重又肃穆,可是瞧见了谢青樱这样的笑容之后,也是忍不住小小的破功了一回,而后唇边就浮出了一丝丝的笑意来。
那一朵小小的带着纯真的的笑容并不曾维持很久,很快沉星就又反应过来,忙收敛了神色。
谢青樱瞧着,也就转过头来,只是唇角的笑意却是一直不曾减少。反倒是越来越多。
谢青梓心情复杂,却也是没注意到。
等到上了马车,谢青樱反而是开口对谢青梓宽慰道:“放心吧,真打仗也不一定是咱们输。阿姐大可不必如此。”
谢青梓听这话,忍不住也是无奈一笑:“话说得简单,真打起来可怎么办?而且今日这话这么多人听见了,回头叫百姓心头多恐慌?我是不大懂这些政治和计谋,我只盼着天下太平,我们这些人也跟着过上太平的日子,和和美美的,健健康康的。”
既是不必担心战乱导致颠沛流离,也不必担心谁会因为这些先去一步。
只每日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就好。
除此之外,她也心疼卫泽。现在局势已经这般了,卫泽已是不知多艰难了。若真再起了战争,那卫泽只怕是只会更加的辛苦和忙碌。
不只是卫泽,霍铁衣,陆夜亭,以及其他拥护沉星之人,都会如此。
谢青梓想着这些,又叹了一口气,而后蹙眉问谢青樱:“沉星那一番话——”本来她是想问问,沉星那一番话,到底是不是谢青樱教的。
可是看着谢青樱那一双似乎沉淀了许多情绪的眼眸,到底最后她又将这话咽下去。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沉星早已经将话说出了口。再无挽回的余地。故而,却是根本就没有必要再追究这些。
谢青梓叹了一口气,想了一想之后,就换了一句话:“沉星那一番话说得,却是我有些意外。没想到沉星看着听话乖巧,心里倒是有主意的。不过如此也好,要当君王的人,就该如此。”
“是啊。”谢青樱随口附和一句,似乎也是有些意外和感慨:“说起来,沉星这样一霸气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一国之君的架势。想来经过今日之后,旁人对沉星的质疑又能少上许多。”
顿了顿,似乎是解释一般,谢青樱又继续说了这么一番话:“纵真起了战乱,也是李泾挑衅在先,根本就怪不得沉星。阿姐说是也不是?”
谢青梓听着这话,也是点头:“的确是如此。”
此事儿,不在沉星那一番话。毕竟沉星说不说,只要李泾起了那意思,最后必然会起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