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疫这个事儿卫泽知道之后,倒是有些深思。
“时疫?好好的怎么突时疫了?”卫泽一挑眉,眼底有些疑惑,“那宫外呢?”
“宫外也有,倒是不少人得了。”宫人低声禀告,而后又叹了一口气:“太医院已是忙不过来了。”
“后宫里现在隔离了?既是如此,那就好好盯着圣上那儿。旁人也就罢了,圣上若是有什么……太医便是都去守着。”卫泽点了点桌面儿,末了又才嘱咐一句:“惠华夫人那儿也务必多留意。有什么情况立刻来回报。”
宫人低声应了。
不过卫泽却是低估了这一场时疫。
没出了五日,沉星也好,谢青梓也好,就是他自己也是染上了。
虽说症状不是很厉害,可是总归是不舒服。
再加上满城里竟是没几个人没染上,就更是让人有些无奈了。
卫泽将陆夜亭召进宫来,看着陆夜亭不住的打喷嚏,鼻子尖儿都是红了,登时就经不住笑了一下。
陆夜亭登时就恼了:“笑什么?你难道比我好?倒是你,不觉得这个事儿有些蹊跷?”
“是有些蹊跷。”卫泽喝了一口药汁,缓缓道:“倒不像是时疫,反而有点像是投毒。不过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这个就要你去查了。”
陆夜亭撇嘴:“我就知道叫我来必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果不其然——”
顿了顿,陆夜亭又问起谢青梓的情况来:“青梓现在如何?”
卫泽摇头:“不大好。青梓前段时间亏空了元气,如今一病了,就显出了弊端来。反反复复的比别人更是严重三分。”
陆夜亭眉头越皱紧几分。不过旋即却是又瞪了一眼卫泽:“都怪你。”
卫泽也是心虚,摸了摸鼻尖儿主动承认了:“是是是。都怪我。”
“最多三日,我查出结果来。”陆夜亭起身,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匆匆去了。若真的不是时疫而是中毒,那就有些……刻不容缓了。
别人死活他不在意,不过谢青梓既是都染上了,那就不得不在意了。
谢青梓这头的确是不好受——她也是如同谢青樱一般热了。且还是高热。浑身都是滚烫的。
只是这样的情况,她却是没敢让卫泽知道——除了贴身服侍她的,和负责她这里的太医之外,也没人知道她情况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她心里清楚,若是卫泽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只怕……是要立刻过来的。是绝不会管是不是隔离了的。
外敌当前,她自不愿意卫泽分心和这样。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卫泽却是……同样也隐瞒了情况。
毕竟,卫泽也是怕谢青梓自己本身就不舒服了,还要操心他。
夫妻二人做了同样的选择,也不知是该说是默契,还是该说别的什么。不过,如此倒也是各自担心都少了一些。
谢青桃就是这个时候求见的。
谢青桃忽然求见,自是让人只觉得一头雾水。
谢青樱如今倒是已经好多了。虽然是还没彻底好利索,不过却是并不妨碍见谢青桃。
对于谢青桃,谢青樱倒是没有多大的印象——只觉得这个庶出的姐姐,年岁不大,心眼子倒是不少。就是有些太小家子气了。
最关键的是,当初却是她的姨娘冤枉了大太太,如今她在府里的日子也是颇为不好过的。
谢青樱之所以见了谢青桃,还是因为无聊。
如今谢青梓不能去见,沉星也不能过来,故而她成日里是有些无趣的。
谢青桃这个时候过来,倒是颇有些送上门来给谢青樱解闷的意思。
谢青桃还是第一次进宫。几乎是进了宫之后就被宫中恢弘的气势给震摄住了。
直到见了谢青樱这么一个熟悉的面孔,才算是陡然的回过神来了。不过看着谢青樱前呼后拥,连喝口水都有两个人服侍的样子,谢青桃的面上却是多少也有些复杂。
原本谢青樱和她是一样的人。可没想到一转眼……
无视了谢青桃面上的神色,谢青樱面上也没个笑容直接就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不是说有要紧的事儿求见么?”
“是有要紧的事儿求见。”谢青桃叹了一口气,而后便是又道:“说起来,这个事儿倒也是有些怪异。也不知道说出来青樱你信不信。”
谢青樱心头兴味:“那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