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内容倒是简单得很。
只寥寥几句。
其中又有一句最为关键。
也正是看了那一句话,卫泽才会陡然沉默下来,周身连气质都是凌厉起来。
谢青梓见气氛不对,便是也扭头去看那信——他们夫妻二人之间,自然也是不必避嫌的。
故而……卫泽任由谢青梓看了。
谢青梓看了之后,也同样是沉默下来。
最后,谢青梓率先开了口,语气却是不确定和试探:“你可想去?”
信上约卫泽一见。而原因,则是沉星身世。
信上说,沉星未必真是卫皇后儿子,卫皇后儿子另有其人。
只是欲知后事,却是要见了面才能说。
这倒也像是一个诱饵。
引诱着卫泽前去,然后再将卫泽戏耍捉弄,最后吞吃入腹。
这样的诱饵……偏偏看上去卫泽还不的不吞。沉星的身世……
谢青梓隐隐有些不安。若真是牵扯出来沉星的身世问题,沉星如果真的不是卫皇后的那个儿子呢?那么,又该怎么办?
且不说他们这么多年的坚持成了笑话,只说这样的行为,也是和乱臣贼子无异。
而且最关键的是,沉星如果不是卫皇后的儿子,那么他是谁?
那么相似的长相,说实话也是很难让人怀疑。
可是现在这样一封信……也叫人不得不狐疑。
谢青梓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是被搅乱成了一锅粥,乱糟糟的也没个头绪。
谢青梓这样问卫泽,卫泽的回答却是十分的粗暴简单。他直接将信撕了,撕成了细碎的纸片,然后扔进了茶杯之中。
如此一来,就算有心人想要拼起看看里头是什么内容,也是做不到。
谢青梓微微一挑眉。
卫泽则是神色淡淡的:“不去。”
只当是从来未曾生过这样的事情也就罢了。
谢青梓看着卫泽,倒也是明白他这样说的原因。
与其牵扯出许多事情来,倒不如干脆的不去理会。只当是什么没生过,沉星依旧是沉星,是少年皇帝。
如此一来,自然什么都是不会改变。
就是……
看了一眼卫泽,谢青梓也就将心头的情绪压了下去。这些事儿,如今想想其实也没多大的意义。
谢青梓叹了一口气,而后便是又道:“那到时候若是旁人问起来,怎么说。”
“对方送了一份劝降书。”卫泽神色不变的说了这么几句。而后看住了谢青梓:“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替你上药吧。”
“也没受伤。”谢青梓微微一愣,而后忙如此说。
卫泽却是不听,只拉着谢青梓进了内室。然后伸手就替她解了腰带。
谢青梓哭笑不得,却也是只任由卫泽将她肩膀露出来查看。
白皙的肩上,已是有好几处淤青。
卫泽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阴厉来。不过很快,他眨了眨眼睛又将那情绪压了下去。
用手指轻轻按了一下谢青梓的肩膀淤青,卫泽的声音都是轻柔心疼的:“疼不疼?”
自然是疼的。不过谢青梓不愿叫卫泽担心,也就没多说,只摇摇头:“不怎么疼。不要紧的。”
怎么可能不要紧?
都淤青成了那个样子。
卫泽也不戳破,只是翻找出药膏来,轻声道:“许有些疼,忍着。”
谢青梓应了一声,任由卫泽搓揉淤青,也并不叫疼。
反倒是卫泽自己心疼得厉害,几乎是下不去手。不过这样的淤青,若是不揉开了,只怕受罪更久,故而他还是只能揉。
卫泽给谢青梓上完了药,谢青梓倒是担心卫泽哪里碰到了也不肯说,就道:“你身上呢?我看看——”
卫泽也没矫情,直接将上衣去了,也让谢青梓与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