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前辈您别着急,我再去问问,回头给你信儿。
挂了电话,我又走进病房,马杰已经吃完了早餐,正站在窗边迎着阳光锻炼身体。我走过去,把刚才三眼打电话的事情说了,并且给他分析了一下其中利弊,最后说道:“马杰,我觉得三眼前辈挺不错的,昨天晚上要不是他,估计咱俩都折在金立大厦了。现在他要收你为徒,是好事一桩啊。”
马杰活动着四肢,淡淡说道:“等决斗完了再定。”
我一下就火了。
我很少对马杰火,从东城一中到现在,我对他火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这次是真的受不了了。从昨晚到现在,从小伟的事到三眼的事,我对马杰的意见可谓越来越大。小伟的事尚能理解,我俩工作的性质不同,对待手下兄弟的态度也不相同。
可三眼的事,我就不能理解了。
三眼也有七十多岁了,收拾马杰就跟玩儿似的,可人家屈尊下来,主动提出要收他为徒,对他来说是一次大好的学习、进步的机会,人的一生中有几次这样的机会?
马杰不把握住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这里拿范儿,对三眼也毫无尊敬之意!放开三眼的年龄不谈,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我二话不说,噼里啪啦地骂了马杰一通,什么“白眼狼”“不是东西”之类的都说出口了。我说你牛逼,你现在多硬啊,你也别认我这个大哥了,三眼都没资格做你师父,我也没资格说你大哥了!
一通话骂下来,马杰的眼泪簌簌而下。
将近四年,我见马杰哭过太多太多次,可从来没有哪次让我如此心烦意乱,所以我骂的更狠:“你哭什么?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我骂你骂的有错?你自己反省反省吧。”
马杰猛地回头,哭着说道:“飞哥,阿花被唐西楼强奸了啊!”
我的目光一震,脑子嗡嗡作响:“你说什么?!”
“我说,阿花被唐西楼强奸了啊!”马杰猛地跪倒在地,双手捂在脸上,哭嚎着说道:“飞哥,你非要逼我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吗?!阿花的住处,就是三眼透露给唐西楼的,你觉得我还会拜唐西楼为师吗?!飞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马杰的眼泪从他的指缝之中流出,滴滴答答的跌在地上,绝望的哭嚎回响在这病房之内:“飞哥,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我弯下身,低下头去,抱着马杰,冷冷说道:“唐西楼,杀。三眼,也杀!”
马杰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我。
我目光坚定,冲他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我把马杰扶起,说兄弟,装作这件事没有生过,对阿花好一点,知道吗?马杰点头,说飞哥,我会的。
就在这时,有护士进来汇报,说外面有个叫阿花的女生要进来。
马杰赶紧擦了擦眼泪,说让她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阿花便进来了。阿花一脸苍白之色,显然一晚上都没睡好。她疾步走进,一头扑在马杰怀里,眼里淙淙而下:“你还好吧?”
马杰哈哈一笑,说好,好的很呐,就他们那点手段,哪里能伤得了我?
马杰一边说,还一边弓起手臂,做了几个健美先生的姿势。阿花噗哧一笑,扑在马杰怀里不肯撒手。马杰冲我挤挤眼,说:“飞哥,给我俩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呗。”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退了出去。
病房外面有排椅,我找了个靠窗的坐下,猴子家的医疗中心和普通的医院差不了多少。我坐在排椅之上,沉默了很久很久,心中对唐西楼的恨意都快破胸而出了。
还有三眼,那个曾经救过我和马杰的家伙,如今在我脑海中也面目可憎起来。虽说强奸事件和他无关,可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引他而死,若不是他提供阿花的位置给唐西楼,也就不会……
该死的唐西楼,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手机突然又响,三眼那老不死的又打来电话,是有多想收马杰为徒?这老王八蛋!
我愤怒地接起电话,口不择言地将这家伙骂了一通,痛诉他的罪过,还对他宣战,声称要和他杀个不死不休。三眼一直保持沉默,最后终于忍不住说道:“少帅,这事怕是有些误会吧?唐西楼那方面早不行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