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江陵已经入春,气温回升,不过……一股西伯利亚冷空气从西边席卷大江南北,江陵也不能避免,晚风中带着丝丝寒意,似乎在预示着一场春雨即将降临。
在不少车主和路人侧目拍照的同时,那辆挂有一串6东海牌照的劳斯莱斯幻影元级驶向江陵军区,顺利进入,一路畅通无阻,抵达军区内院最后一栋将军楼门前停下。
将军楼前,平头剑眉、精瘦干练,担任陈国涛警卫员的钟刚早已接到消息,等候多时,见裴东来从劳斯莱斯幻影元级上走下,不由微微一怔,随后苦笑不已地迎上,道:“东来,.长在书房等你。”
说话间,钟刚有意无意地看了季红一眼,似乎在暗示什么。
“我在车里等你。”
季红何等聪明,自然能够领会钟刚的意思,她第一时间对着裴东来说了一句,语气不像单独相处时那般肆无忌惮。
“好。”
裴东来也知道,以季红的身份见陈国涛的确有些不合适,于是点了点头,然后又对钟刚,道:“麻烦钟叔了。”
“客气什么,走,我带你进去。”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身为陈国涛的警卫员,钟刚原本就是军人出身,后又受到陈国涛的影响,做人做事都很大气,直来直往,根本不在意小节,听裴东来道谢,没好气地瞪了裴东来一眼,在前面带路。
很快的。裴东来跟着钟刚进入将军楼,来到陈国涛的书房门前。
书房的门半掩着,陈国涛坐在书桌前,正浏览着上面这两天下的红头、保密文件。
“报告!”
钟刚身子笔直地站在门口喊道。
听到钟刚的喊声,陈国涛放下红头文件,抬头看了一眼,看到裴东来站在钟刚身旁后。道:“进来吧,东来。”
听到陈国涛的话,钟刚和裴东来微笑着示意了一下。识趣离开,裴东来推门而入,径直走到陈国涛的书桌前。双腿并拢、抬头挺胸,宛如一杆钢枪一般站定,敬礼:“.长好!”
“小兔崽子,你他娘的还知道我这个.长啊?”
或许没有想到裴东来面对裴武夫的死和叶家打击报复会表现得如此坦然,望着精神抖擞的裴东来,陈国涛心中暗暗称赞,不过……却没有将吃惊流露在脸上,而是笑骂道:“全国特种兵大比武之后,你小子直接跟老子玩起了消失,连过年也没来看老子一眼。你说你眼中还有老子这个.长吗?”
“抱歉,.长,我原本是打算春节期间来拜访您的,但因为一些事情没能来。”
如同裴东来所说,他本打算在春节期间拜访萧老太爷、陈国涛、贾培元和夏河等人。结果裴武夫收到神网领奥丁的挑战,打乱了裴东来的计划,他在春节十五天里一直呆在燕京的四合院。
“去,去,去,少跟老子扯一堆理由。我看你小子就是一白眼狼,利用完老子就跑了,有困难了就来找老子了。”陈国涛没给裴东来好脸色,板着脸教训道。
裴东来深知陈国涛是拿自己开玩笑,苦笑道:“老.长,您再这么说下去,我以后就没脸见您了。”
“不见就不见,你以为老子稀罕见你啊,还威胁其老子来了,给老子滚得远远的。”陈国涛没好气地骂道。
裴东来笑道:“.长,您刚才也说了,我有困难时才找您,要滚,起码也要等到您帮我把问题解决了之后再滚,您说是吧?”
“唉。”
耳畔响起裴东来的话,陈国涛却是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故意板起脸教训裴东来,而是叹了口气,道:“小子,叶家利用正规手段报复你的事情我有所耳闻。我实话告诉你,在这件事情上,不要说我,就是萧家老.长愿意为你出头也是无济于事的。”
听到陈国涛说出这样一番话,裴东来倒也没有觉得奇怪,因为……他知道陈国涛说的是事实——叶家借着扫黑的名义,将矛头对准他,无论是从法律还是大义上说,都是无懈可击,让其他那些大佬无话可说。
而以前叶家之所以不敢这么做,只是因为怕惹怒裴武夫,生怕裴武夫报复罢了!
“小子,叶家对你开刀,老子虽然想帮你,但也是有心无力,不过……萧家应该能帮上你。”
陈国涛见裴东来沉默,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吸了一口,沉声道:“当日,萧家老.长在西山别墅答应帮你,我事后问过萧源清,他说并非是你父亲的缘故——你父亲跟萧家几乎没有交集。具体原因,不光是我,就连萧源清都不清楚。”
萧家老太爷在燕京饭店帮裴东来出头那天,裴东来也以为是裴武夫出面的缘故,后来见裴武夫一脸疑惑地看向他,才知道并非裴武夫出面的缘故,而且一直不知道其中原因。
此时愕然听到陈国涛说连身为萧家明面掌权者的萧源清也不知情,裴东来不禁一阵愕然。
“小子,虽然我不知道萧家老.长为何出面帮你,但是当日在形势那么复杂的情况下,萧家老.长不惜得罪叶家,愿意为你出头,足以表明对你看得很重——若是叶家要将您赶尽杀绝,他老人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陈国涛提醒道:“这也就是说,只要你愿意舍弃黑金领域的一切,叶家动不了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