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陆二公子,丁大小姐。”南叶和香秀口中唤着,一起俯下身去。
历经斗诗会,她们长了不少见闻,已知成国府二公子名叫陆子美,字守甫;姜国府大小姐闺名丁芷兰。而自小道而出的三名俊男靓女,正是夔国府世子顾端,成国府二公子陆子美,姜国府大小姐丁芷兰。
平心而论,丁芷兰生得极美,巴掌大的瓜子脸,细细的柳月眉,小巧的樱桃嘴,可谓是花容月貌,但因她爱生气,两道眉毛总朝上挑着,让人望而生厌,生不出亲近的心思来,亦让她的美貌打了不少折扣。
顾端见南叶和香秀脸上皆是一副难掩惊讶的表情,笑指成国府二公子,解释道:“二公子吃醉了酒,非要来我们厨房取取经,又不愿惊扰了人,所以我才带着他从西北角门悄悄进来了。”
进来就进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为何偏偏跑到这处空地来了呢,要知道这地方隐蔽,根本没几个人知道。南叶看看石桌上渐渐凉掉的烤羊头,惋惜万分。
谁知成国府二公子也在看那羊头,看着看着,指着石桌惊喜大叫:“就是这个味儿!就是这个味儿!刚才我们在西北角门前闻到的,就是这个味儿!”
原来是闻香识路?南叶正想着,便听见顾端笑道:“都怪你们的烤羊头太香了。”
而成国府二公子还在提要求:“这羊头冷掉了,香气不足,你们再烤两个,让我闻闻!”
客人有命,南叶焉敢不从,在顾端点过头后,便从口袋里又掏出两个羊头来。她刚把羊头拿出来,姜国府大小姐就质疑:“你们只不过是两个小厨娘而已,居然能领到这么多羊头?莫不是偷来的罢?”
嘿,这姜国府大小姐,莫不是和她对上了,居然又诽谤她偷窃!南叶忙解释道:“大小姐误会了,这羊头是剔下颊肉,做过羊头签的,厨房已是不要了,所以我才拿来。”
“厨房废弃不用的羊头?!”姜国府大小姐马上惊讶大叫,脸上表情十分夸张:“我们姜国府,做过羊头签的羊头,都是丢掉喂狗的!你们居然与狗争食?!”
成国府二公子刚才还夸这羊头香呢,听闻这话,脸上立时尴尬起来,顾端的脸上,也很不好看。
南叶心中,气愤难当,嫌弃她也就算了,居然给他们家世子没脸,当即露出些鄙夷的眼神,道:“那些把羊头丢掉的人,不过是不会烹调罢了,所以才丢掉喂狗,免得露怯。”
她居然说是姜国府的厨师,厨艺不到家,不会烹调羊头?!姜国府大小姐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前,掀了她的烧烤炉子。
成国府二公子却是抚掌大笑:“妙,妙,原来你的技艺更高一筹,赶紧把羊头烤好,让我闻闻,是不是刚才的那个味儿。”
顾端唇角啜笑,一点儿也没有怪罪南叶言辞无状的意思,反而冲她微微点头,示意她赶紧烤羊头。
南叶心下一乐,快手快脚地将羊头串上铁签,刷上清油,架到了烧烤架上。
不过,成国府二公子乃是国公府的公子,又是夔国府的客人,怎么能光让他闻闻味儿,架好羊头后,她便把石桌收拾了出来,请他们入座。
羊头的外皮渐渐变作焦黄,划刀口,撒调料,油香四溢,成国府二公子闭上眼睛,夸张地吸了一口气,大赞:“好香!就是这个味儿!”
南叶将烤好的羊头端上来,顾端,成国府二公子,姜国府大小姐,每人面前一个,顾端和成国府二公子都是不计形象,挽上袖子,尝上一口后,大快朵颐。
只有姜国府大小姐,黑着脸坐在桌旁,一言不。不过,顾端和成国府二公子,似乎都没有受到她的情绪影响,光啃着羊头还嫌不过瘾,又让南叶取了酒来,两人对坐,一面啃羊头,一面啜美酒,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