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贞听了她这话,连连摇头:“我又不是头一回吃你们苏州曹家的东西,以前请你们家的人来办酒,为的就是苏州口味,我们都挺喜欢的。”
此话一出,好几位公子小姐点头附和,都称自己并非第一次吃苏州曹家的东西,绝对适应得了苏州口味。
这可真是打脸啪啪地响,曹三娘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连厚厚的粉都遮不住。
最后还是姜国府世子丁斌心疼她,出来打圆场:“她还年轻,又分了心去学舞蹈和唱曲儿,所以厨艺上有欠缺也正常,等再假以时日,一定能成大器。”
还年轻?瞧这模样,得有十七了罢?不过这话也有道理,一天也就十二个时辰,她又要学跳舞,又要学唱曲儿,分在厨艺上的,肯定就少了,再者,她根本就不是靠厨艺取胜的罢,也许多数捧场的客人,都是冲她载歌载舞做菜的新颖形式来的。至少,男人们都吃这一套不是?
在场的公子小姐们,在听了丁斌的话后,心领神会,纷纷道:“再练练就好了,苏州曹家毕竟不是等闲之辈。”
当然,也有好几位小姐瞧不上她,嗤之以鼻,搁下神仙肉,结伴走了。
曹三娘的心,拔凉拔凉的,僵着脸上的笑容,跟木偶人似的行礼道谢,带着众舞女,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在回去的马车上,她就开始脾气:“当初我就觉得味道不对,偏干爹说差不多就行了,我还当他是宠我,舍不得我刻苦,而今想来,分明是嫌我不是亲生,凡事留了两手罢了!”
粉团劝她:“而今曹家就剩姑娘一个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还是放宽心罢。而且照我看,还是京城人嘴太叼的缘故,不然您在苏州用了那么久的九香,怎么没听见有人说什么?”
曹三娘觉得粉团这话极有道理,想了想,道:“我就不该到这种比赛场合来,主子们才评了前面的菜,肯定就拿他们的标准来要求我了,可我做菜的方式,本来就和他们不一样,这实在不公平。”
“对,就是不公平!”粉团气愤地道,“都怪二老爷,不把话说清楚,害得我们跟王大梁他们一样去,去做什么神仙肉,不然姑娘来个咱们曹家的苏式点心,我就不信他们不爱吃!”
二老爷!二老爷!今次害得她不但没扬名,反而还丢人现眼!曹三娘气恼难耐,道:“咱们别回西跨院,直接找二老爷去!”
二老爷顾诚,还和那天一样,在西南角的院子里吃酒,只不过今天是独自一人,面前也仅有三两名乐姬抚琴唱曲儿。
在他旁边,站了一名妾室打扮的妇人,正在努力劝他:“老爷,您晚上寻欢作乐也就罢了,怎么大白天地也来了?”
顾诚看都不看她,道:“你倒是给我生个儿子出来,我天天逗弄着,就不会惦记寻欢作乐了。”
妾室又羞又臊,不敢再劝,转身跑了。
曹三娘怒气冲冲地奔进院中,把这妾室撞了个踉跄,也懒得去理会,她直接冲到顾诚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冷笑连连:“真不愧是国公府的二老爷,真是哄得一手好人!说好是送我去参加比赛,到头来却成了表演嘉宾,害我丢人都丢到京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