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甫锐把端怀善带过来的消息与她一说,祁瑶枫眼眶就那么瞬间就给红了,接着就是那掉线的金豆子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皇甫锐安慰都安慰不动,只得好声好气地哄着,哄着要她尽可放心,那边不会有意外生。
但是不知道怎地,她越是听他的安慰,心里就越替哥哥感到委屈,金豆子就更加用劲地往下掉。
消息传入耳中,她第一时间感到的就是哥哥给她的惊喜,而惊喜之后涌起的就是对此时身在边关战乱之地哥哥的担心,可在惊喜与担心的复杂情绪中更多的却是对哥哥的思念。
各种情愫齐聚而来,加上身边还有一个体贴的男人哄着她,所以,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直往下掉。
她一边掉泪一边笑,掉眼泪是思念哥哥伤怀哥哥的不易,笑是替哥哥感到高兴与对压抑日子的扬眉吐气!
哥哥消失那么长时间,终于是遇雨化龙,终于是不用再隐匿在那见不得天日的九地之下了!
她的哥哥,终于还是腾飞出海,真正翱翔了!
哥哥的心性祁瑶枫岂会不了解,人看着随和,但是骨子里却是极为倔强不屈的一个人,这一年多的历练,怕哥哥是受了不少苦才有现下的本事,要不然哥哥达不到要求,那位爱惜她哥哥这徒儿的老先生是不会叫她哥哥出去冒险的。
可即便想通了这些,知道哥哥一切会安顺,她眼泪还是哗啦啦地流下来,就跟要找个人泄泄一样。
皇甫锐认真怜宠地给她擦泪,然后把她揽到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慰,让她不用担心,她那哥哥本事极大,“才过去不到一个月,就把约翰大夏二国涌进的巨大压力给挡下来,那果决的手段可是在军营里众将士的心里留下浓厚的一笔,且有他身边那位老者在,怕现在就是连你祖父都得与他客气一二。”
祁瑶枫就势躺在他怀里,抽搭着眼泪一边道,“我知道哥哥他有本事的,可哥哥他现在没根底,人又年轻,锋芒太盛不好,军营小鬼众多,哥哥怕是会被缠上。”她吸吸鼻子又矛盾的跟不嫌她烦的他嘀咕道,“可依着哥哥的性子,怕这一年多来经历了许多我不知道的,现在他能施展自己的才能了,我怕他性子不易沉下去,会中了人家给他挖的坑。”然后就继续掉金豆子。
“你可别多想。”皇甫锐嘴边带笑,轻抚着她的背,下颔轻抵着她的额嘴中则是道,“他身边那位老者听说也是个大能的,有他在舅兄倒是不必担心太多,且舅兄本也是极聪颖的极有耐力的人,定不会叫小人得志了去。”
祁瑶枫听着他的安慰,一边点着头一边则是想起了当年与哥哥相处的日子。
那个护着她疼着她照顾她事事都顺着她会想着她先的哥哥,他是极疼爱她这个妹妹,即便那时候的她很没用,哥哥也不曾嫌弃她半分,自己难受,但却依旧会装成无事,扮着小丑做着鬼脸逗她笑。
……那些年哥哥背着柴去卖的情景清晰地出现在她脑海之中,恍若昨日,每每双肩都会被绳子给勒出痕然后自己躲着偷偷揉不敢叫她跟娘知道,第二天又会笑呵呵地出现在已经偷看到的她面前逗她笑,逗她玩要她开心,而那时候极不懂事的她却是总是叫哥哥失望,叫哥哥落意,然后自己躲着偷偷的哭……
……那一幕幕一个个画面就如昨天生的一般,脑海中涌起的记忆,叫祁瑶枫心酸难以平复,不知不觉间她的眼泪就又泛出来了。
那时候她没用,家里的一切可都是靠着哥哥在帮衬,她的那可亲可敬的哥哥,以前日子可是过得苦极了。
“别哭了,乖。”皇甫锐见她又掉眼泪,忙给她擦拭,安慰着会没事,想了想,那些安慰的话实在没甚说服力,就道,“要不我给舅兄派两个暗卫过去暗中护着?”他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祁瑶枫闻言,抬起眼惊喜地看他,要真是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暗下去就又摇头,“还是别了,哥哥他能行的!”不是她不想,是那军营重地,她哥哥的底子又薄,纵使他能派人进得去军营,但却也会给她哥哥招来非议,这样就得不偿失了,劳累他,哥哥那边也得不到好。
皇甫锐没有多言,但是第二天却是把命令传下去,不是为了祁朝武,而是为了那个昨晚在他怀里哭得眼红鼻子红的小妻子。
祁瑶枫昨晚躺在他怀里的时候还在愣,后知后觉地,怎么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容易哭了?特别是在他面前,她感觉自己真真是太柔弱。
骨子里她是要强的,性子她也是带着几分侵略霸道的,但是一遇到他在他面前,她却是什么都放下什么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心智瞬间倒退幼儿期!
就似昨晚,她要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或是在院里,干脆一点来说:就是只要他没陪在她身边,她觉得自己听到这事一定不会哭,顶了天也就是担心一下。
但是偏偏昨晚她哭了,且还哭得忒伤心了!
她这是怎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