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皇帝,要怎样才可能动摇他立皇后嫡子的决心呢?
简士芸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她到底是过来人,深知男人的宠爱是当不得真的,只有儿子才是王道。连长兴侯这样没什么权势的男人都习惯性的三心二意,又何况是圣上那样的人?
“侄儿媳妇你说得有理,我也是有些糊涂了,也跟着岚昭仪一起钻了牛角尖。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劝劝她。
”简士芸叹息着向贺宁馨认错。
贺宁馨只是笑了笑。她深知简士芸意软心活,极易被人说动。岚昭仪既然起了这个心,光靠简士芸是劝不住她的。好在岚昭仪如今位份有限,就算去争宠,一时也做不出什么太离谱的事。
还是等自己生完孩子,再做计较吧。
贺宁馨知道,只要镇国公府还在,圣上就会对岚昭仪忍让三分。只盼岚昭仪别太出格,以至于让圣上迁怒到镇国公府头上就不好了。又暗自庆幸简飞扬在这风尖浪口“病”了,不然还更难收拾。还是想个法子,跟岚昭仪彻底划…清界限才是。就是不知道简飞扬会不会因此嗔怪自己,到底是他的亲人……,………
简士芸从贺宁馨的屋子里出去,回到镇国公府的客院,没有跟长兴侯陈亮说上几句话,就听外面有人来请,说圣上派内侍过来传旨了。
简士芸和陈亮忙穿戴好了出去接了旨。
果然是给长兴侯府在京城赐了一所宅院,离镇国公府虽然有些远,却也是在皇城根儿底下。
传旨的内侍满面堆笑地恭贺长兴侯,道:“圣上对岚昭仪,真是荣宠有加。给宫妃的娘家赐宅院,除了先朝的庞贵妃,也就是我们岚昭仪了。”贺宁馨在旁听见这话,十分不虞,正色道:“这位大人慎言。庞氏乃大罪之人,岂可同我们岚昭仪相提并论?!”简士芸和陈亮一时没有想起这一遭,本来高高兴兴地,听了贺宁馨的话,也跟着不舒服起来。…
庞氏可是被老宁远侯楚伯赞以“乱政”、“谋反”为由,灭了九族的。
传旨的内侍却没有露出说错了话的惶恐样子,反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着贺宁馨道:“镇国公夫人知道就好。”说着,拱了拱手,道:“告辞!”
贺宁馨听了传旨内侍的话,心里一沉。那内侍的话里,明明意有所指。
一难道是圣上暗示他这么说,有意过来敲打他们的?还是圣上认为,岚昭仪最近蠢蠢欲动,是因为镇国公府在后面为她撑腰?
贺宁馨的心情越烦躁起来。她有孕之后,虽然还没有各种恶心呕吐的不适症状,可是也渐渐倦怠起来,脑子也不如以前灵睿机敏,想来想去,不知该如何将镇国公府同岚昭仪脱离开去。
简飞扬在旁边看着传旨内侍远去的背影,双眼微眯,也在心下鼻自盘算起来。
看见贺宁馨有些焦躁的样子,简飞扬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道:“这事你别管了,凡事有我。”贺宁馨点了点头,看了简飞扬一眼,心下略安定了些。
一简飞扬当年能从一个无名小卒爬上领兵大将的位置,心机谋算都是一等一的。也许自己是该将这些事情交给他处置才是。
贺宁馨知道,自己如今有身孕,若是思虑太过,会折损胎儿的。
她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生下这个孩子。
想到此,贺宁馨又仰头对简飞扬柔柔地笑了笑,一幅十分倚赖他的样子。
简飞橄心里温暖,一边扶着她往致远阁走去,一边回头对简士芸和陈亮道:“姑母、姑父,一会儿我使人过来帮你们搬行李。”
圣上赐得是立时能住的宅子,似乎不愿意让长兴侯夫妇住在镇国公府一样。
简士芸和陈亮上京没有带多少东西,镇国公府人手派的又足,很快就帮他们搬了过去,又使人去了陇西长兴侯府,让长兴侯陈亮的家人都举家搬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