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知道他说的是这曲,便点点头,不用吩咐,青草小碎步跑去取来了一管恫箫,柳儿吹了,听的司徒策是心醉神迷。
听罢一曲,司徒策连声赞叹,眼看中午,侦吩咐把饭菜摆在园子里吃。要柳儿陪着一起饮酒说话。
吃完饭,又坐在湖边喝茶赏玩秋色,眼见一院子的树叶差不多都落光了,又觉得心中有些伤感。
玲珑是不愿意看见出家老爷伤感的,忙想法子岔开话题,道:“老爷,要不要叫京二叔来给你说说生意上的事情?”
司徒策随口说好,很快,京二叔就来了。抱着一叠账簿,哈着腰见过礼,逐一禀报了生意。
京二叔打点的生意还真是不错,已经开始赚钱。置办下的田产也调整了佃户,说着明年秋收能收成多少稻谷。
司徒策对这些事情是不怎么起劲的,听的是昏昏欲睡,还得玲珑在一旁时时捷醒,他才听了进去,末了道了声辛苦了,让京二叔退了下去。
经过这一折腾,司徒策心情倒是好些了,也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便去了衙门,贺兰冰还在外面查案,司徒策又翻看那案子卷宗,练练毛笔字,侦到了傍晚散衙。
司徒策回到家,又径直去了后园跟柳儿说话听她弹唱歌舞。玲珑已经交代了她不要让老爷太伤感,所以柳儿很知趣地弹唱一些愉悦的琴曲,跳一些欢快的舞蹈给司徒策看,拣一些高兴的话题给司徒策说。一直聊到傍晚,司徒策又在后院子跟柳儿一起吃了饭。
眼看天要黑了,司徒策道:“在这里真好,不过,你们老是闷在这里也怪闷的,平素也可以出去逛逛街嘛。”
柳儿福礼答应了,谢过老爷。司徒策这才回到了内宅歇息。
第二天,贺兰冰来到了书房,司徒策问她案件进展,贺兰冰道:“有了一些进展,不过还没有找到嫌疑人。”
“说来听听,咱们合计合计。”
“这房子是一户姓龙的商人的,大机在五十年前就修好了,住了几年后,商人在这里病死了,家里人搬到了另一处宅院住,于是这园子就闲下来了,一直没人住。后来,这家人日子有些拮据,就把这空闲的园子租给了别人,先后有好几户人家租过,都是用来住家,还有商人租了用来装货物。十五年前到十年前这五年里,租赁过的这园子的只有三户人家,一户是姓刘的商人,租了当仓庠放货物,共租了两年多,后来生意亏了,货物都卖了抵债,园子又租给了一户张姓的书生住,住了三年,一直到十年前。不过其间他把园子又转租给了一个远房亲戚,姓赵。住了大橄两三个月就走了。十年前,那张姓的书生及第中了举人,修了自己的宅院,搬走了,园子又空闲了两年,八年前,卖给了现在的孙家。
孙家住到两年前,觉得园子不合意,想拆了重修,挖地基时现了这具白骨。”
司徒策沉吟片刻,道:“这么说来,姓刘的、姓张的和他的远房亲戚那姓赵的,嫌疑最大?”
“我们围绕着三人调查了,没有现什么端倪。要不,你去问问吧,或许能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三户人家都是做什么的?”
“姓刘的是卖药材的,租园子存放药材。姓张的是个苦读的书生,不过他的远房亲戚,那个姓赵的,是个帮人采挖石头的打石匠。”
司徒策急声问道:“这姓赵的,什么时候租赁的这房子?是不是冬天?”
贺兰冰愕然,瞧着他,道:“没错,是冬天,一一你怎么知道的,你当真会算命?”
司徒策沉声道:“这个姓赵的打石匠,有重大犯罪嫌疑!”
“哦?为什么?”
司徒策拿出卷宗,翻开现场勘查填写验尸的尸格。也就是尸体检验表,说道:“这上面写得很清楚,死者上下身都无衣物,但是,脚上白骨套着两双厚袜子!这说明什么?”
贺兰冰立即联想到刚才司徒策说的话,眼睛一亮,道:“冬天!死者是冬天被杀的,所以脚上穿了两双袜子!”
“正是!“司徒策又指着尸格上面的注释,道:“上面写的是双侧大腿骨断口整齐,这说明死者的腿是被一刀砍断的!能一刀砍断死者的大腿,除了刀必须锋利之外,力气也很重要,没有足够的力气,根本无法完戍!而当时的这三户人家,姓刘的是布匹商,姓张的是文弱书生,只有这姓赵的,是石匠,三人中他的力气应该是最大的,而且采挖石头,必须力气很大才行,而他又恰好是冬天租赁住了这里,所以,他的嫌疑最大!”
贺兰冰连连点头:“我把这给忽略了,好,我马上去查。重点查这个姓赵的打石匠。
贺兰冰去忙去了。到了散衙的对候,司徒策从后门出来,准备回家,刚出门就被人堵住了,两个人,两个本来不该走到一起的人,一个是锦衣卫百户钟秉直,另一个,却是东厂管事刁鹏!
本来,锦衣卫跟东厂在朝野上下斗得是不亦乐乎,除了给对方拆台之外,甚至还派出杀手行刺对方的人,虽然东厂支持的严嵩父子倒台了,但是,东厂厂公冯保和锦衣卫指抨使陆炳两人的明争暗斗却没有因此消亡,两家都是皇帝身边刺探情报的机构,所谓同行走冤家,这用在东厂和锦衣卫身上同样适合。只不过,根毒的严世蕃被处死了,双方的争斗侦没那么创拔弩张了。直接的暗杀都禁止了,否则一旦被对方知道,那就完了,也没有必要进行这样残酷的争斗,不过,两人却是互不服气,所以,两家的争斗还在继续,只不过套上了一层河蟹的面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