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骗自己也好,反正只要翠绢说出那句话来,他就等于是有台阶下,回头他要如何找翠绢算帐,那却是他的事情了;但是翠绢却因为事情被揭穿,已经慌了神,再被他盯着看了那么半晌,吓得直接说出了实话。
事情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容连城的心都要炸了;在凤家众人的面前,在凤红锦面前,他还有脸吗?他还能算是个男人吗?被翠绢一个妇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弄得夫妻反目、家也支离破碎,他会被人如何取笑——不敢想,否则他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你,去,死。”容连城咬着牙说完,狠狠的去掐翠绢的脖子,他感觉没有方法能泄自己满腔的怒火,也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眼下的一切;所以他想杀了她,杀掉这个毁了他一切的可恶妇人。
“住手,我是你的妻,有婚书、有婚书的!”翠绢大叫起来:“你杀了我就要偿命。”
容连城听到后,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婚书?”他终于找到了可以稍稍一泄心头之恨的方法,自怀中掏出一张文书狠狠的来掷到她的脸上,狞笑道:“你给我看清楚了,看看这是不是婚书,做我的妻你也配?”
纸上白底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卖身契。上面有翠绢的画押,还有她的手印。
翠绢捧着那张纸:“你、你骗我?!”
“我骗你又如何?”容连城盯着她,目光如同利剑一样恨不得把翠绢刺几个透明的窟窿出来:“幸亏平芳那个丫头,不然我还想不出那么好的计策来。”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不想弄死翠绢了:“你现在是我容家的丫头,最卑贱的丫头,以后容家所有的马桶都由你一个人来洗。”他要慢慢的折磨她,不然怎么能消他的心头之恨。
他其实是无法面对自己做错的事情,才会把注意力用在翠绢身上;也不敢看厅上众人的目光,无法面对自天上掉到地上的落差;只要想到原来是他错了,他就有股想死的冲动。
平芳,又是平芳。翠绢气得跳起来就要打平芳,却被容连城一把抓住头扯回来,一脚就正正踢在翠绢的肚子上:“你给我本份点儿。”他现在恨透了翠绢肚子里的孩子,抬起脚想也不想狠狠的踢在翠绢的隆起的小腹上。
他自得知翠绢有孩子之后就算是再生气,也会再三小心、在意,怕让翠绢动了胎气;可是眼下只要一想到他原来的小心翼翼,他就想杀人。
翠绢被踢倒在地上杀猪一样叫起来,而小腹下的裙子很快就被血色染红了。
红锦无奈的提醒容连城:“你是自己处置,还是想让我把你们都送官府去?”她可不想摊上人命官司,而且她也不想收拾翠绢和容连城狗咬狗后的乱摊子。
容连城蹲下看着翠绢:“疼吗?你骗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因为这才刚刚开始,以后有你的好日子。”他叫了容家的下人把翠绢抬出去送医馆救治。
翠绢在离开红锦的宅子时,真正的后悔了:如果她拿着那些到手的财物远走高飞,好好的过日子多好;为什么要来招惹容连城、为什么要来招惹凤红锦,她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的愚蠢。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算是再怎么折磨翠绢,也不能换回什么来;容连城呆呆的立在厅上:原来,一切都是他错了。没有了翠绢在,他不得不面对自己心中的后悔。
“你知道错了吗?”容连士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兴奋。
容连城没有动,他还是背对着厅上的众人;他感觉,现在才真得失去了一切:他的名声、他的脸面没有了,接着就会失去一切。
错了,他错了!到最后证实还是他错了;他成为了世人的笑柄。容连城的后背佝偻起来,他已经没有力气能站得直。
容连士大笑:“你真是个男人,不怕老婆的真男人;就算是你老婆为救你不顾生死,你也一样能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错,让她滚蛋;这天下间没有哪个人能比你更男人了。”
果然不愧是兄弟,连士一语中的:容连城并不是非翠绢不可,那个孩子也不是那么重要,他一直坚持的就是他没有错,错的人其实是凤红锦。
容连城没有理会容连士,他的背更弯了。
他一直在努力,拼命的想证明的事情是凤红锦错了;他怒斥过红锦的话,指责过红锦的话,现在想想都成了笑话;不出两日满城的人都会知道,他容连城做了什么傻事。
容连城双手握得紧紧的,可是再怎么用力都还是抖个不停:他现在,还有什么?要怎么样才能堵住世人的嘴巴,要怎么办?!
悔、恨撕咬着他的每一寸的身体,他疼得真想大叫出来;可是脑中却反反复复响着:怎么办,怎么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f="http://.qdan.co" targt="_lank">.qdan.co</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