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安详的,平静的,仿佛这‘死’字对她来说,来的已经是有些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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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无轼检查完所有死者的伤势之后,木一一也已经确认了孙炎与林婉儿都在其中。
只见二人也已经回到了施无为与王征南身旁。
木一一带着惋惜之情,小声的对着施无为,道。
“师兄,已经确认了”。
“她走了?”。施无为只是木纳的问着。
“...恩..不过…走的很安详”。
当木一一说完此话之后,施无为便重新变回方才的模样,不在开口。
他的脑海之中,已是不自觉的将眼前的画面,变回到了遥远的过去,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过去。
而他的耳旁,也再次响起了婉儿,那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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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苏无轼并未察觉到施无为的变化。
只见他略有所思的走向了王征南,沉声道“师叔,师侄发现这些伤势长短位置几乎相同,只是深浅各有不同。应该不是普通的山贼所为。因为山贼无法砍出如此统一的伤势”。
他是修行之人。
所以他很清楚,这些伤势,绝对不是普通的山贼,能够砍的出来的。
而当他说完此话之后便深深看向了纪纲,并带有浓浓的防备之意。
王征南见这小子如此模样,便严肃道“无轼,有何话不妨直说”。
苏无轼,道“这些伤势的位置相同,但深浅不同。应该是能说明杀了这些死者的并不是一人,而是一大队人。而能砍出如此统一的伤势,便只有一种可能…”。
“难道是....”。木一一在听完苏无轼的话后也是为之一震,难怪方才自己查看之时也觉得有点奇怪。
随后,她也是不善的看向了纪纲,沉声道“能砍出如此伤势的不可能是山贼,只有军队中训练有素的士兵才有可能做的到”。
“这..这”。当纪纲发现两人怀疑是朝廷出兵残害了此地的村民后,很是尴尬。
只见他连忙解释道“二位千万不要误会,我朝军队想来是纪律严明,绝不会发生此等残害百姓之事情”。
“那这伤势该如何解释?”。显然,纪纲此番话还是未能打消苏无轼的疑虑。只见他将信将疑的问道。
“此事….其实说来话长。这些伤势确实是山贼所为,但也确实是军队所为。因为这些山贼本就是前朝镇守此地的军队”。
当说到‘前朝’二字之时,纪纲还特意放低了声音,怕被外人听见。
其实在场的几人也都听说过此事。
因为燕王登基之后,便下令史官删去所有建文帝所颁布的号令,一律该用太祖之名。
所以此‘前朝’并非真正的指太祖之朝,而是指建文帝。
“这些军队因始终效忠着允炆皇子,不肯归降于朝廷。便一直打着勤王的幌子,实则已经落草为寇,危害这一带的百姓”。
当苏无轼听完纪纲的解释之后,这才知晓了其中的奥秘。
其实也真确如他所说,此时的大明王朝表面上虽然是国泰民安,一副盛世之景。但在这片繁华之下,的确存在着不少‘前朝’之寇。
于是,苏无轼便一改方才的态度,对着纪纲尴尬的笑了笑,无辜般的苦笑道“哈哈哈,这..无轼方才怀疑之处,还请纪兄对对包涵”。
此时的苏无轼也是觉得自己方才怀疑纪纲之举,有些不对。但是,他这人就是这般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
而他这样的性格,也是让他的师傅,道宗掌门,很是苦恼。
纪纲见误会得解,便笑道。
“无妨,无妨。其实不要说苏师兄有所怀疑,就连我也曾又相同疑虑。只不过在兵部李大人的讲解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一带的山林之中藏有不少‘山贼’”。
纪纲刚说完,仿佛想起了什么。于是又对着木一一与施无为道“无为兄,其实你我初见之日所遇的那些山贼,与袭击此地的山贼,实属同一伙人”。
“同一伙人?”。施无为此时正轻声喃喃着。
随后,他似乎有想起了一件事。
紧接着,就见他面无表情地,痴道“看来那日我好意放过的那几名山贼,却导致了乌山镇的悲剧”。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前些日子对孙家的怀疑,是那么的可笑。
孙家之人,是他为贵宾。
可他却因为自己的过失,反而怀疑起了这些人。
不仅如此,或许正是因为太乙真经出现在了孙宅,才会让那些山贼在偷走了经书之后,再折返并毁尸灭迹。
或许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他而起。
或许婉儿的死,也是他所造成的。
.....
就几人在议论之时,孙宅之外也是响起了“咚咚”的打更之声。但打更之人今日却是有些文雅,只听他口中正吟唱着一首略带悲意的诗歌。
“眼看他娶娇娥,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