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远东一听就急了,“伯父,我家里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和夏天以后也不会回去和他们一起生活。”他顿了顿道:“伯父,晚上和我夏天出去一趟,我有话要和她谈一谈。”
不管怎么样,也得先让夏天同意才行。
乔延山心里很满意这个女婿人选,以前就担心夏天不想出嫁,又担心要娶她的男人不是真心爱她,不能接受她的孩子,现在看来,这些问题完全不用担心了。
“去吧去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了,就不跟着掺和了,你们自己解决吧!”
言下之意就是夏天要同意,我是不会拦着的。
乔远东听了眉开眼笑,看着夏天的眼神很深邃,不过,他还是看向两个小朋友,笑的像个拐骗小红帽的狼外婆,“山山和凡凡喜不喜欢叔叔?”
生怕这一天的讨好不够,接着许诺道:“等叔叔带你们去游乐园坐过山车。”
一山翻了个白眼,过山车是不允许他们这么小的年纪坐的好吧!一看这许诺就不真心。
不过,为了妈妈的幸福,看在他很努力讨好自己一家人的心意上,就点了点头。
一凡则直接多了,咧着嘴笑:“妈妈喜欢我们就喜欢。”
乔远东一听眼睛发亮的摸了摸凡凡的头顶,很是自信的道:“妈妈肯定喜欢。”
夏天简直不知道要多些什么了,这人怎么变化这么大啊?
还有,白天刚说了那些话,怎么一天都没过,就谈过结婚的话题了?这个让她很不能理解。
当乔远山带她去他常去的江边时,夏天黑了脸,她发现,这个地方竟然是她刚穿越过来时,从宾馆出来后来到的那个地方。
这简直是巧的不能再巧。
夏天斜了他一眼,看他神情也不像之前那样愉快,反而很沉重的样子,有些诧异。
直到二人坐在石阶上,乔远东才深深的凝视着她道:“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没等夏天摇头,他已经接着说下去,“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吧,我妈妈得了重病,却没有钱医治,后来,我挣了钱,可是已经晚了,我妈妈的病已经无药可医了,在一天深夜,她就是在这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夏天听了很是震惊,乔远东的妈妈是自杀的。
乔远东好像明白她在想些什么,自嘲的笑了笑,“我妈妈她,很天真,天真了一辈子。她本也是出身大家的小姐,可是因为和我父亲相爱,不顾家里的反对和他结了婚,我妈妈是独生女,我外公一气之下和她再也不来往,而我外婆本就身体不好,郁郁寡欢之下没几年就去世了。”
“我妈妈因为这件事一直很自责,后来,我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心里本就记恨我外公当初瞧不起他,又被人挑唆,外公的公司被他收购了,外公气的心脏病发作没了。我妈妈知道后,跟他大吵了一架,带着我离开了家。”
“她带着我在外面飘泊了两年,我父亲都没有去找过我们一次,我妈妈后悔的不得了,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被生活所迫,她终于想通了,她要把外公的公司拿回来,因此带着我回到那个家。”
他顿了顿,眼前似乎出现了当时那个可笑可悲的场景,那时候他才六岁,可那个场景却一直深深的牢记在他的脑海里,支撑着这些年他心底那无处宣泄的恨意,直到夏天的出现救赎了他。
“可那时候她才发现,那个家里竟然已经没有我们的位置了。早在她离开家的第二天,那个家里就住进去了一个女人,并且带着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那个女儿和我同岁,比我还大两个月,而那个儿子只比我小两岁。”
乔远东的话让夏天的心都揪了起来,她能想像的到,乔远东的妈妈那时是何种心情来面对这一切。
自己的男人在外面的私生子女都有了,而且大的女儿竟然比自己的儿子还大上两个月,她竟然为了这样的男人跟家里闹翻,而间接害了疼爱自己的父亲,她的心里得多么痛苦!
果然,当乔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她也是个烈性的,立刻提出离婚,分割财产,她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个男人。
可惜的是,乔父早就防着这一点,把财产早早的转移出去了,那个公司只是个空壳,乔母并没有分到多少钱,她拿着那笔钱,买了个小平房,就是乔远东带夏天去过的夜市附近那个。
乔远东的妈妈去世后,乔远东的二叔二婶看不过去,帮他葬了母亲,并且带他回到乔家。
乔远东是不想回去的,可心里的恨意是悄不掉的,他想回去报复,想把外公的产业拿回来,想让乔家也破产,让死不瞑目的母亲闭眼,因此跟着回去了。
他的继母当然不想收留他,可乔远东的爷爷发话了,他对这个大孙子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却也知道自己家的血缘不能流落在外面。
乔远东为了报仇,他隐忍负重十几年,终于把乔家的公司弄垮了,那二人都不知道,如今公司就像当初父母离婚时一个样,只是一个空壳,只要他发话,分分钟可以弄垮。
夏天听的心里愤愤不平,一方面心疼乔远东小小年纪就遭受那么多的挫折和困境;一方面可怜乔母的遇人不淑。
“你妈妈她真傻!”夏天脱口而出就后悔了,她呐呐的道:“对不起啊,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句话到底没说出来,她就是这么想的嘛。
乔远东朝她笑了笑,温和的道:“没关系,你说的对,我妈妈她,要是像你这样坚强,这样有防范心就好了。”说着伸手揉了揉她被江风吹乱的发顶,握起她的手,拉了她起来,“冷不冷,坐了这么长时间了,咱们走吧!”
以后,他不会再来这里了,他遇到了生命中的救赎,遇到了喜欢自己的人,他要把那些让他痛苦的过往统统抛掉,开始新的生活。
夏天挣了挣没挣脱开他的手,脸上涨的通红,可心里却奇异的砰砰直跳,不自然的低下头,随着他的脚步走着走着,心里之前的怜悯和愤怒就都消失不见了。
“乔远东”她轻轻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乔远东停下脚步,温柔的看着她,“什么事?”
夏天不敢抬头,沉默了一会道:“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不在乎我有一山和一凡吗?”
她知道,乔远东跟她说那么多,是想告诉她,他痛恨欺骗,痛恨第三者,痛恨男人的无情无义。
乔远东之前那忽冷忽热的表现让她拿不准他的心意。还有,他和那名女子亲热的说话,不时的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心里忐忑着。
“当然,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至于一山和一凡,我想我已经告诉你了,即使血缘关系又怎么样?还不是说抛弃就可以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