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此刻周少瑾在生气,他就趴在郭老夫人的肩头大声地哭着。
郭老夫人心疼得不得了,“乖乖,乖乖”地哄了半晌,并道:“不喝水就不喝水,我韫哥儿想喝的时候再喝。”
周少瑾看着,陡然间觉得程池的话也不无道理。
等把韫哥儿哄好了,郭老夫人出了一身的汗,韫哥儿又蹬着小腿要出去。周少瑾索性把孩子裹厚实了交给了乳娘,自己服侍着郭老夫人换了身衣裳。
郭老夫人不由感慨:“老了,老了!想当初四郎那会儿,我一抱就抱一整天也没觉得累。不服老可不成了!”
周少瑾笑道:“是韫哥儿太皮了,哪有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就在家里呆不住的。”
“他聪明嘛!”郭老夫人为孙子找着借口,由丫鬟搀扶着上了临窗的大炕,接过周少瑾捧的茶喝了两口,道,“你们汶从兄那里出了事你们可知道?”
“知道。”周少瑾把昨天晚上程汶派人来找程池的事告诉了郭老夫人,但怕郭老夫人以为她怂恿着程池不帮助兄弟,没有把自己阻拦程池的事告诉郭老夫人。
郭老夫人听了点头,道:“你们不去是对的。那吴氏虽然有错,汶侄儿的做法也不对,我们不能助纣为虐。搞什么平妻,让人笑掉了大牙。”
周少瑾松了口气,笑着应“是”。
有丫鬟进来禀道:“大太太过来了。”
想必是为了程汶家里的事。
郭老夫人说了声请,小丫鬟带着袁氏走了过来。
不知道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还是压根就没有睡,袁氏神色憔悴而又疲惫。
上前给郭老夫人行了礼之后,周少瑾让小丫鬟端了锦杌给袁氏。客气地问她用没有用过早膳?厨房里还炖着半只乌骨鸡,要不要用乌骨鸡汤下碗面给她。
袁氏可能是真的累了,居然客气地对周少瑾说了句“那就麻烦弟妹了”。
周少瑾吩咐下去。
回到宴息室的时候就听见袁氏对郭老夫人道:“……汶大老爷已经铁了心。我怎么劝也没能劝住。来的时候他的随从正和几个婆子帮诺侄媳妇打包行李,说是明天一早就送诺侄媳妇回金陵去孝敬汶大太太!”
“胡闹!”郭老夫人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厉声道,“他这是哪门子的公公,居然让随从和婆子动儿媳妇的东西。传出去了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我也这么说来着。”袁氏无奈地道,“可他要能听进去才行。他现在一门心思地要把诺侄媳妇弄走,给外面的那位挪地方。可看他这样,我也下话来,他若是这样。从今以后他们家里的事我都不管了。让他自己看着办。他听我这么说就有点反悔的意思,我担心他我行我素起来大家撕破脸,就佯装生气的样子来了您这里。”说完,她抚着胸口道。“也不是佯装的,我被他们气都气饱了。”
郭老夫人显然也很反感程汶的做法。对袁氏道:“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只是要记住了,他虽然姓程,可我们已经和九如巷分家了。他要是不顾着我们程家的脸面,我也不会顾着他的脸面的。”
袁氏听着精神一振。
到了晚间,程劭过来了,问程汶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今天下衙的时候遇到了顺天府尹,他怎么告诉我说程汶要给诺哥儿娶个平妻,还到官衙里去写了文书画了押,要请那顺天府尹去喝喜酒。”
大家之前听程汶说起来还以为他只是不满现状的抱怨,谁也没有想到他真的会这么干,就更不要说去和程劭说什么了。
这下子程劭找到了门上,知道事情瞒不下去了,只得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程劭。
程劭在周少瑾心目中是个温柔宽和之人,没想到程劭起脾气来这么厉害。
她抱着韫哥儿躲到了自己屋里。
不一会,程池也回来了。
知道程劭在汀香院,还在脾气,程池苦笑着对周少瑾:“我二叔父这个人,就是性子太直率,最见不得这魑魅魍魉的事……”
周少瑾听得心中一动,压低了声音道:“四郎,您看,二叔父被杀,会不会与他的性子有关?比如说,四皇子害死了皇上……”
程池大笑,把她抱在怀里揉了揉她的头,道:“这小人,怎么能生得这样的百伶百俐的!”
周少瑾不解地望着程池子,又换来了程池的一阵大笑。
他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这些话跟我说说就行了,别往外乱说,杀兄也好弑父也好,毕竟是以后的事。说得太早了,别人只会拿你当疯子;说得太晚了,祸起萧墙,危及社稷,又会心怀内疚。”
周少瑾点头。
两去了郭老夫人现在住的汀香院。
远远,他们就看见程劭在院子里打着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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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做个检查,也只能一更,更新在晚上的十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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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