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次就这样决定了。
而于家的三位公子,却因为于钧坐到了赵老太爷身侧,有两位面露不忿,似乎于钧冒犯了他们什么。
可是于钧冷冷看过去,他们却又不敢接触于钧的目光,都低下了头:于钧可不是红裳,他们小的时候,可没有少挨于钧的打——虽然他们的母亲每次让人打于钧更重一些,可是于钧挨打后只要能起床了,第一件事情绝对就是再打他们一顿!他们自小就怕了于钧,现在看到于钧后,现他比离家时更可怕了。
只有那位庶出的于公子,对于钧轻轻点了点头。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安慰与一丝希望。
于家的三位公子,依嫡庶年纪来排,名字分别是:于鹏,于彬,于煊。
于鹏和于彬不是于家的骨血。但于煊是。
不管如何尴尬,座次总算是有了——虽然不太合理。老太爷为了缓和气氛,举箸相邀:“因为事先不知道亲公公要来,所以府中没有多做准备,只得以粗茶淡饭、薄酒几杯相待,还望亲家公不要见怪。”
桌上当然不是真得粗茶淡饭,老太爷不过是谦虚几句。
于家的人笑着谢过并客气了几句。桌上终于有了几句欢言。
于老太爷敬过了酒以后。看了一眼于鹏略略犹豫了一下,扫过赵家父子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对于钧道:“钧儿,应该你给亲家公敬酒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于钧在他之后向人敬酒:这就是嫡长子的待遇了。
于钧淡淡的看了一眼于老太爷:“父亲,您是不是叫错了人?”于钧不是没有看到父亲的犹豫,所以他根本不领情:自己的父亲就是为了面子,还在自己和于鹏之间犹豫,这让于钧如何能心平气和?
于老太爷被于钧的话气到了。狠狠的瞪了一眼于钧:虽然他在于府中,向来是以于鹏为长,真正的嫡长子于钧根本不会出现在于家待客的家宴上;而外出走访,更没有于钧什么事儿了;但今日被于钧如此当着亲家的面儿叫破,他还真是老脸上有些挂不住。
于老太爷扫了一眼老太爷:“钧儿,快些敬酒谢过亲家公对我们一家人的款待。”一面说着话,于老太爷一面拿眼狠狠盯着于钧,示意他不要在赵家人面前丢于家人的脸。
于钧冷冷看了于老太爷一眼,他根本对于老太爷的怒火视而不见,平平淡淡的答道:“老太爷这里我早已经谢过了。老太爷对我一直很照顾,我岂能不表示感谢;至于其他嘛,与我何干?”
赵家父子闻言都低下了头,取了茶来吃;赵一飞的镇定功夫不如父兄,他吃茶时太急便被呛到了,一连咳了好几声儿;赵一飞这一咳,倒让于家父子:不包括于钧。更加尴尬起来。
于鹏兄弟也怒了:于钧不过就是当了一个小小的、不入流的官儿,居然就想让自己兄弟出丑!真当他出息了,切,不过是个七品官儿——明儿就让父亲去买个六品的虚衔回来!不给于钧些厉害看看,他真不知道他是谁了!
于鹏向来不是一个成器的,又不是一个有城府的人,一气之下他便端起酒杯对着老太爷道:“内侄借花献佛,敬老太爷一杯酒;我们一行人实在是多有打扰。”
老太爷扫了一眼于老太爷:这位老太爷真真是太不把伦理纲常放在眼里了,于钧是于家的嫡长子,但很明显他和于家的其他人,都没有把于钧当做嫡长子来看待啊。
而且于鹏如此做,十足十是对于钧这位长兄的不敬;所以老太爷看着眼前的酒杯,却没有拿起来:他是极重规矩的人,哪里看得惯这些。
于老太爷看老太爷如此,脸上一红:有些事情虽然他做了,但并不表示他真得不知道什么叫做对错;所以他对于鹏嗔道:“鹏儿,你怎么可以越过你的兄长呢?快坐下!等你兄长敬过了酒,才是你。”
于鹏却偷偷瞪了一眼于钧:有长辈在的时候,历来都是他们兄弟欺辱于钧的时候,现在他当然不会放过——如果他知道红裳被封了五品的诰命,他就不会有这个胆子同于钧叫板儿了。但是,眼下的他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他还振振有辞的道:“兄长不遵父亲的话,儿子看不过去才先行敬酒,难道也有错嘛?”
于钧只是一笑:“你要敬就敬吧,没有哪个要同你理论;不过我却要问你一句话,你是哪个的内侄?在这个桌,能称内侄的只有我和煊弟才对,你和你弟弟是什么人,旁人不知,难不成你们自己也不知道了嘛?不会真得把自己当成了于家人吧?”
老太爷和赵一鸣兄弟听到于钧此庆,又一次低下头去吃茶:只听于钧的话他们父子就知道里面一定有内情。原本老太爷三人就对于鹏和于彬的年龄有了疑心,只是他们不好开口相询罢了;只是他们可都竖起了耳朵听着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