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不在意的一指几上的那些钗:“这不还有嘛?随便一支打她也就是了。裳儿,你要知道,我应付她一下没有问题,不可能应付很久的,所以东西不能送得太好,万一她直接纠缠起来,我说不定会漏了破绽的;再说你挑那么好的钗给那……人;”
赵一鸣及时想起孩子,把那个“贱”字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还不如自己留着,或是赏给侍书、奶娘等人呢。”
红裳瞪赵一鸣:“你不是同意我的计策了嘛,现在又想反悔?”
赵一鸣摊手:“我哪有反悔?只是我认为实在是不必如此郑重其事,喏,就这一支吧,我看着就极好。”他明明就是随手拿起来的,偏做出一副他仔细挑选过的样子。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认为他可能是怕自己会想多了;便挥手让侍书等人出去了,轻轻倚靠在赵一鸣的肩膀上:“你不用担心我,我都明白的,不会想多了。”
赵一鸣原本想说‘你明白就好,明白还要我去试探她’,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反而搂住红裳问道:“你明白什么?”
红裳被问得一愣,然后一拧赵一鸣:“你装糊涂!说正经事呢,你不能正经些嘛。”
赵一鸣不服:“我也是在说正经事儿。”
红裳一下子想起赵一鸣的“正经事儿”来,脸一红嘟起嘴巴来不说话了。
赵一鸣看红裳的样子轻轻一笑,没有再追问她:“裳儿,你放心就好;你可能比我更了解孙氏的为人,可是我比你更了解她的另一面,所以我需要的只是一根钗,好坏其实都无所谓的——她在意的并不是一根钗,懂了吗?”
红裳扫了一眼摇篮上用钗做成的珠石环,轻轻的摇了摇头:“虽然话是如此,不过钗如果好一些,她会更加相信吧?”
赵一鸣捏了捏她的鼻子:“要一点一点慢慢的来,就是要谋算,但我也不想让你们母子有危险;所以,不能让她心里太有底了。”
红裳想了想,便点头勉强同意了赵一鸣的话:虽然可以慢一些,但却不会有危险。
孙氏的事情不能紧,也不用紧;红裳和赵一鸣的意思,还是为了用孙氏逼得魏太姨娘露出马脚来:孙氏人还是简单的,所以此人很好防备;但是魏太姨娘不同,她才是赵府的大患。
好在,魏太姨娘现在已经不是在暗处了。
晚上,红裳去了上房,陪老太太用晚饭。
老太太看到红裳一个人奇怪的很:“一鸣不是在府中了嘛,怎么不见他?”
红裳刚刚养完月子,夫妻二人正是应该在一起用饭、好好说说话的时候;就算要尽孝心,也应该是夫妇两个人一起来,怎么只见到红裳一个人呢?
红裳给老太太布了一道菜:“一鸣是在府中,今日孙姨娘不是刚刚回府嘛,所以一鸣去看她了;我便来看您和老太爷、也好久不曾伺候您用饭了略略尽些孝心;一会儿一鸣就会来请安,老太太不必挂心。”
老太太伸箸夹菜的手顿了一顿,然后看向红裳道:“哦,你也不要立着了,这里有许多的丫头,你又刚出了月子的人,坐下一起用饭吧;再说,我一个人用也不香,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也能用得多一些。”
老太太倒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再提起赵一鸣来。
红裳推辞了几句,便坐下和老太太一起用饭;红裳知道,老太太想多了,只是现在却不能解释的太多。
老太太一个晚上同红裳说话都极温和,直等到红裳告退,也没有看到赵一鸣到上房来;老太太的眼底还闪过了一丝生气,不过她也不便同红裳说什么。
孙氏回到院子里后,还没有坐下便急急的吩咐雅音去唤人:她着急啊,走了这么久,好似府中的事情不少啊。
雅音唤了几个孙氏平日看着不错的伶俐丫头进屋,孙氏细细的问起了府中这几月生的事情,丫头们先把府中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孙氏便又一件一件的详细问起;就算是快到晚饭的时间了,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管不停的问丫头们的话。
孙氏最关心的当然是老太爷几个人中毒的事情,不过她还没有问几句话,就听到门外传传来了丫头们请安的声音:“老爷安。”
赵一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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