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过去了”有事儿让人喊我一真。”林世全也就打马往后……去听林三老爷有什么吩咐。
林谨容见他束手立在林三老爷的马车前,恭敬地如下人般地听林三老爷说话,目光不由一黯。这样的情形早在她的意料之中,林世全这样的身份,早就注定了他在林家的尴尬地位,表面上人还称他一声“全少”实际上他还不如一个受宠的管事有体面,背里少不掉讥讽和暗算。她是很担忧的,怕林世全受不住,或是生了怨恨,或是失去了斗志,那就违背了她当初的意愿。然,开弓没有回头箭,人已行在路上,无论如何都只能咬着牙继续往前走。行得通,就一直走,行不通,就只有自认时运不济,另作打算。
车前行了约小半个时辰,才看到吴家的两个管事立马等在路旁候着,吴襄和林慎之,还有另外两个管事却是没了影踪。陶氏大急:“快去问问是怎么回事?人到哪里去了?”少不得暗自抱怨吴襄果然是个不省事的,真是不好管。
吴家一个管事上来回话:“二少带七少爷去踩踩土气,不会耽搁太久,请三太太不必等他,他自会领着七少爷追上来。”
富贵人家的小孩子太过娇养,小毛病特多,就有经验老到的老年人出主意一庄户孩子为什么不生病乱吃乱住还长得壮壮的?就是因为经常踩土气啊,所以要给小孩子踩踩土气才好。没想到吴襄竟找了这样一个借口,林谨容好笑的同时便劝陶氏:“多半是小七弟好奇。
他难得出门,平日里被祖父拘得太紧,不如就让他松活一点,省得成个小书呆子。有人跟着的,应该没什么大碍。”
陶氏皱眉道:“我又不是那些不讲道理的,但事悄要分轻重缓急。
这样耽搁下去,错过了驿站,连歇处都没有,总不能在荒郊野地里睡觉。”
正叫人去寻,后头林三老爷又使林世全来问到底又怎么了,为何又停了下来,到底还赶不赶路?
陶氏没好气地道:“你去同他说,吴家夫太太请托我照顾好吴二少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现下我要等吴二少,他若是着急,就自己先走。没他我们也能走到清州。”林世全尴尬一笑,又要往后头去回林三老爷的话。林谨容看不惯他这样为难,便道:“三哥,管事去了吴二哥未必听他们的劝,不如烦劳你去寻吴二哥,就说我们慢慢走着等他们。”也不等陶氏回话,直接叫了林三老爷的小厮过来:“你去回三老爷的话,马上就走。”
林世全也就听了林谨容的安排,自去寻吴襄和林慎之。马车再次驶动,陶氏却已经没了早前的好心情,板着脸生闷气,暗自将林三老爷的祖宗十八代挨着问候了个遍不提。
走走停停,又过了半咋,多时辰,吴襄等人才追了上来。吴襄亲自将林慎之送到车上,假意同陶氏说了两句客气话,朝林谨容悄悄比口型:“你等着。”
林谨容还没反应过来,脸儿红扑扑的林慎之已然扯着她的胳膊〖兴〗奋地道:“四姐姐,好宽一片地!看都看不到头!还有好高好大的山,可惜看着近,实际上很远,没机会去游!四姐姐,好多鸟儿,我看到大雁了,真的排成了人字!我还看到了两只鹰,好大!四姐姐,我听到蛐蛐儿在地里头叫,但是我和吴二哥到处翻土圪挞都找不到,全哥哥厉害,给他抓到了一只,他又放走了,说是咱们在路上,不好养,死了怪可惜的……”“真的吗?真好。”林谨容完全能体会林慎之这种常年被关在家中,突然见到了广阔的原野,能和山huā野草清风日光亲近的那种激动和欢喜。
陶氏却板着脸道:“不许你再跑去和你吴二哥凑热闹!这是赶路呢,由着你们胡闹,两天的路要四天才能走得完!到了清州什么时候了?”
林慎之涎着脸倒在林谨容怀里:“舅母的生辰是在六天后嘛,来得及的。”又翻了个身,趴进陶氏怀里,使劲晃她:“娘,让我和吴二哥坐一张车吧?他刚才邀全哥哥去他车里了。我也要去!”陶氏不许,林萑容劝道:“让他去吧,男孩子还是要经常和哥哥们在一起才好的。”
林慎之又软语相求,陶氏便点着他的额头威胁:“如果再生今日的事情,休想再叫我答应你什么。”
林慎之欢喜地应了,林谨容贴着他耳朵道:“你看着,若是有人为难你全哥哥,记得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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