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栋拍了拍大太太的手说:“还是你想得周全,八千两...既然你也疼六丫头,直接凑个整数给她一万两。”
这一万两私房银子去了五分之一,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银子给个姨娘养的丁柔,大太太肉疼的紧,但她面上不显,柔顺的说:“听老爷的。”
丁栋离去后,大太太立刻落下了脸,心里气得不行,私房银子同她的嫁妆一样都是打算留给亲生的儿女,丁柔出嫁时嫁妆已经够多了,添上这一万两在哪里安家都足够了,大太太感激丁柔对丁怡的帮助,但丁栋越是疼丁柔,越是看重尹承善,大太太心里越是不平,丁柔那点好处她此时忘了个干净,大太太心里狠狠呸了一口,他再疼爱丁柔,再想念这安阳郡主,郡主殿下也不可能会记得丁栋。
大太太转身对李妈妈抱怨:“他在外面受了气,冲我身上算是怎么回事?是我让敏丫头去同岳宁侯?还不是老爷他疼惜的好闺女想的法子?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了,真真是冤屈死了。”
“您消消气,老爷不是怪主子您,老爷是不待见三小姐。”李妈妈只能如此安慰她。
”我同老爷成亲这么多年,还不知晓他?最是要脸面,如今看不上岳宁侯,但一旦岳宁侯...没准老爷喜欢的女儿会多一个,反正只有我里外不是人,一切都是我的错,老爷哪有错啊。”
“老爷最疼的小姐始终是大小姐,谁也越不过大小姐去。”
“那是以前。”大太太冷哼“你没看见知晓六姑爷成了广州知府后,老爷那股子高兴劲儿,酒都可以多喝两杯,六姑爷人还没到,先都安排好了,六丫头还没出京城就想着他们在广州安家落户的银子,除了他们之外,你看老爷给哪个儿女操心过?”
李妈妈的讪讪的给大太太捶腿,轻声说:“六小姐是个有良心的,知晓您同老爷疼她,将来在广州也会回报您。”
大太太抿着嘴唇,冷哼一声“我对六丫头没什么,只是老爷实在是...当初成亲的时候他怎么说的?如今都忘了个干净儿,什么只疼我亲生的,如今谁比得过六丫头?怡儿也得靠后去。”
这一点是最让大太太憋气的地方,早知道尹承善如此出息,她嫁亲生女儿过去多好?或者搅黄了丁柔的婚事...大太太无力的摇头,人老成精的太夫人早就将丁柔的婚配掌在手中了,当初她真真不该送丁柔去太夫人身边。
“三小姐那里是不是也让人去看看?岳宁侯如今也是京城新贵,虽然赶不上六姑爷出风头,但他可是实打实的开国第一侯,手上有商道生意,得岳宁侯关照几句,一万两银子很快就回来了,岳宁侯可是有名的金手指啊。”
“不是我小看三丫头,她能摆平岳宁侯府再说,真当自己是块世家女主人的材料,她是用功刻苦,但该掌握的谁教导过她?岳宁侯是个精明的,将府里的事情交给她才怪?过不了多久,岳宁侯就会给嫡子娶儿媳妇,敏丫头不过是占着岳宁侯夫人的名头罢了,她能知道什么?”
大太太对于丁敏将来不看好,因此也没心思结好她“岳宁侯嫡子可是半大不小,说他懂事了但还没及冠,今日丁敏嫁进岳宁侯府没准会给丁敏难看,让送嫁的人都小心些,别惹下闲言闲语,丁敏既然上杆子去做继室,这些难题想必她早就预料得到,也有本事解决了,用不上旁人帮忙。”
“老奴记下了。”
李妈妈应了一句,半大的小子最是调皮,岳宁侯就那么一位嫡子,据说一直宠溺着长大的,真如果做出点什么,岳宁侯只会怜悯他生母早丧,而且岳宁侯的嫡妻是世家小姐,在府上颇为有威信,帮着岳宁侯打理后宅,主持中馈,据说没有谁说出她不好来。
三小姐这继室的位置不好做,尤其还有那么一位婆婆,岳宁侯娶丁敏是想着帮他理顺后宅,一旦丁敏做不到,不晓得岳宁侯会宠她几日。
来丁家贺喜的宾客大多是同丁家世代交好的人家,丁栋手底下的翰林大部分是礼到人不到,清流御史更是罕见,同岳宁侯生意有往来的人大多在岳宁侯府,遂丁府略微显得冷清。
丁敏没见到丁栋,自然太夫人也不会让她进承松园,同样在门口磕头拜别,丁敏一肚子气回到闺房,她曾经的闺中好友也因多日不见而生疏了很多。
虽然陪在她身边,但基本上不说话,丁敏很难从她们眼中看见羡慕嫉妒的神色,这同丁柔当年出嫁不一样,丁敏心里的委屈更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