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信阳王府中,信阳王被木太妃关在了佛堂数佛豆静心,不管他是不是心甘情愿,他都不可能违背祖母的命令。
上个月信阳王大婚,娶得却是名不见经传的王家小姐,提起王家最让人津津乐道就是女子的教养,一个个是淑女的典范,王家男人也大多在清水得不能再清水的衙门任职。
如今的信阳王王妃王氏是一位端庄的女子,虽然容貌不是很美,但品行稳重,遇事沉稳,刚嫁进来一个月,王府的事情操持得井井有条,齐恒对她也很尊重,夫妻之间可称为夫唱妇随。
至于兰陵侯府受了木太妃的警告,又听说定下的是王家小姐为王妃后,原本还是想将嫡出的小姐嫁过来做次妃,却被丁怡拼命阻止了,丁怡说过,王妃最守规矩,遵礼教,赵婉柔嫁过去只有受苦的命儿,信阳王不会怜惜她,兰陵侯府比王家富贵,但赵婉柔以为能凭着娘家欺压正妃就想错了,太妃不会准许的。
丁怡也不想让兰陵侯府被木太妃厌弃了,联姻不成还有一份的情分在,如果赵婉柔去做次妃,别说侯府脸面有伤,一旦赵婉柔凭着侯府小姐闹出点动静来,木太妃下手绝对不留情分,丁怡听丁柔说过,木太妃最厌烦小妾不知分寸的张狂,不能为了她的无知对信阳王的爱慕,将兰陵侯府搭进去。
丁怡将儿女交给兰陵侯太夫人照顾,让她无暇分心听赵婉柔的恳求,她又得到了丈夫兰陵侯的支持,借着学规矩将赵婉柔关了起来,并且为她思考婚事,京城总是有些许风声传出的。虽然闺阁小姐爱慕个年轻俊杰无伤大雅,然赵婉柔被二房挑拨得做得有些过,名门勋贵之家不会想娶个名声有损的小姐。
况且兰陵侯府在勋贵中不过是中等人家。也没谁为了巴结侯府就结亲,丁怡煞费苦心压下流言,并出门应酬时探听家里别人口风。如何暗示男方上门提亲也是很有讲究的,丁怡走访了几家之后。知晓一点小姑子怕是无法嫁到京城,她认为有可能娶小姑子的人家兴趣不高,或推辞,或婉拒。
丁怡也不能强行让他们提亲,最后她挑了两家远离京城的人家,赵婉柔被二房太太放出来,冲到丁怡面前大闹了一场。但这也改变了不了她远嫁的命运,丁怡同侯府太夫人说过,不愿嫁的话,她只能去做填房,并且问她是想要女儿,还是想要兰陵侯府长保富贵。
在家族兴盛同女儿之间,兰陵侯太夫人当然会选择家族,认可了丁怡的安排,丁怡将隐患消除,她给赵婉柔选的丈夫是一名副将参军。靠近北疆,但却是北边最富庶的城市,北边民风开放豪爽,武将出身本身性子就很豪迈。即便将来听说了京城的流言也大多会一笑了之,他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小妹妹,赵婉柔嫁过去就可当家,不用在婆婆身边立规矩。
那人前途也很看好,长得并无武将的粗鲁,反倒有几分儒将的风采,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很多人家都看上他,不是安阳郡主牵线,赵婉柔根本不可能嫁给她。丁怡很感谢安阳郡主,也知晓郡主是看在六妹妹的面子郡主才肯帮忙说和,她在嫁妆上不会亏待赵婉柔,因为远嫁比寻常更厚实了一分,下定,筹备婚礼,忙得丁怡团团转,在成亲前一夜,丁怡去了赵婉柔的闺房,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赵婉柔在出嫁前很正式的拜谢了丁怡,并同太夫人说,‘大嫂是好人。’
有了她这句话,太夫人对丁怡的几分不满消失了不少,孙子有很伶俐可爱,长子后继有人,她也清楚自己已经弄不明白京城的动向了,便将侯府全部交给丁怡,安心的养孙子,对二房冷淡了不少。
丁怡在准备嫁小姑子时,也没忘记暗中收拾齐了兰陵侯弟弟的不孝之举,捅给同六妹夫相熟的御史知晓,御史自然知晓如何承奏文熙帝不会过多的牵连兰陵侯,文熙帝命兰陵侯管教兄弟,虽然被责骂了几句,但也彻底的抹平了以前的是非,兰陵侯也同侯府太夫人恳谈过一次,太夫人警告二房无事不用再登门了,年节过来聚聚也就是了。
夫妻同心,丁怡彻底扫平了隐患,做下这些事儿,丁怡虽然感觉劳累,并且在事成后喝了一个多月的补药,但她认为很是值得,兰陵侯对丁怡越体贴,很久没招幸妾侍,丁怡的日子过得平稳顺心起来。
她深知没有丁柔帮忙提点,她无法做到这些,丁柔虽然去了广州,但同丁怡时常的通信,丁怡会将一些苦恼烦心的事情告诉她,丁柔也没直接说用什么办法,丁怡受得是最正统的嫡长女教养,只是一时迷糊了,丁柔大多时候是开解她,提醒她快刀斩乱麻。丁怡下定了决心,处理府中的事情雷厉风行.根本不需要丁柔再操心。
“六姨妹的事儿,你怎么看?”
兰陵侯对挽回丁怡性命的丁柔印象很深,也知晓六姨妹是妻子最倚重的一位妹妹,“虽然陛下不准朝臣讨论广州知府叛国案子,但私底下流言不少,她帮过你,本侯能帮忙的一定会帮忙。”
说丁怡不担心,那全然是假话,丁怡摇头说道:“六妹妹一贯是有主意的,她如果有是事求我,而我又能做到的话,一准会来来信,六妹妹可不会同我客套,如今她即便给我娘家的书信,也只有四个字,平安,勿念,许是不想让我们做多余的事儿,我虽然不懂六妹妹想法,但我以为还是听她的好,如今不仅广州乱,京城也太乱了。”
兰陵侯俊美的五官也透着一抹深思,最终衡量侯府的能耐,点头说:“你说得也是,京城什么风声都有,可六妹夫...”
他实在不忍说出炸死这句话,接到消息后,丁怡就不在穿着艳丽的服饰,去佛堂念经的次数越来越多,丁怡一身素色的衣服衬得她多了几分柔和,她幽幽的叹息:“也许不是六妹夫,六妹妹没亲口同我说,我绝不相信六妹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