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的话合心的就听,不和心意的全当做耳边风,大表哥不觉的委屈不就是了,等到大表嫂一举得男儿,让说酸话的人羡慕嫉妒去。”
信阳王妃道:“同表妹说话是爽快,莫怪姑姑和太妃那般喜欢你。”
“其实我也羡慕大表嫂的,孩子...”丁柔敛住了那么散不开的哀愁,两世为人她在子嗣上总是特别的艰难,夫妻生活正常,身体健康却一直没有儿女,见信阳王妃不知怎么安慰她,丁柔笑道:“外祖母说我像了她。”
同木太妃可以说不着急,但这种事谁不急?可着急也没有法子,丁柔深深的吸气,“那也是寒潭?”
不远处有一弯池水,池水流淌着,初冬时节水还没结冰,不是温泉就是寒潭,水池本身比外面的温度还低的话,是不会结冰的,她记得丁家也有寒潭,但显然没有信阳王府这出寒潭大并且温度低。
站在五六步远的地方,就能感受到普遍而来的冷气,丁柔挡住了信阳王妃:“咱们怎么走到这来了?梅花也看了,大表嫂走动得够久,早些回屋去吧。”
“嗯。”
信阳王妃看到丁柔的小动作,心里是温暖的,难怪木太妃那般轻视庶女的人都对她另眼相看,不单是她是外孙女,丁柔眯了眯眼睛,是她看错了?怎么感觉有一道黑影子?
丁柔先想到得是柳氏,然后是信阳王妃,“娘,您也来扶着大表嫂嘛,我累了呢。”
柳氏笑着走过来,挽住信阳王妃另一只胳膊,你还知晓累?我一路上光听着你说话了。”
丁柔面色凝重,不是看错了,柳氏也被调到身边来,不会因为意外而无法救援,“大表嫂,最近王府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按说王府混不进刺客之流,可隐藏在树木后的那道黑影子是谁?
信阳王妃摇头:“没有,王府很太平。”
“谁在那,出来。”
柳氏同丁柔在一起的时候,她总会让奴婢退去,就为了说话方便,信阳王妃同丁柔说话时,也不希望有过多的奴婢在,在她身后仅仅跟着陪嫁过来的奶娘。
在丁柔对着黑影扬声时,嗖得一声,是弓箭划破空中的声音,目标不是丁柔,也不是信阳王妃,而是柳氏...丁柔喊道:“娘!趴下。”
丁柔说话到时候,两步窜到柳氏面前,想要按住她肩膀爬到地上,但此时箭到了,丁柔抱住了柳氏避开要命的地方,箭正好扎在了她的肩膀上,血一下子涌出,一滴一滴的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如同树上绽开的红梅。
“护住大表嫂,她还...她有身子。”丁柔疼得额头满是汗水,脸色比雪还白。
“小柔。”
柳氏抱住了丁柔,“你...你怎么...”
丁柔勾了嘴角,“我不想再让你帮我挡箭。”
信阳王妃被奶娘搀扶着,厉声说:“谁,给我滚出。”
“大表嫂,小心。”
那人向丁柔冲过来,手中握着匕,柳氏不懂功夫,信阳王妃也是书香门第的小姐,看来人的架势是练过的,丁柔只能自救,推开柳氏,“趴着。”
她狠了狠心,将弓箭从箭头拔出来,疼痛让她清醒,银色的箭头染血,用箭当做武器,丁柔直接刺向了来人,丁柔出乎意料的反应让刺客顿了顿,这一点足够了,丁柔手中的箭划破他蒙在脸上的黑布。
“啊,是你...李思!”信阳王妃大吃一惊,“你清醒了?”
“我如果不疯了,齐恒怎么会放我出来?我等得就是今日。”
消瘦的李思没多废话,挥舞着匕直刺丁柔,“你该死。”
如果说她恨柳氏抢走了她的一切,那么她同样愤恨丁柔,如果丁柔没有救柳氏,她还是名满京城的李思小姐。
鲜血染红了丁柔的衣服,单拼体力拼武功她比不上疯狂有被安国夫人训练过的李思,如果不受伤丁柔还能同李思周旋一会等到侍卫的赶到,但肩膀的伤让她体力流失,身边又有柳氏,又有信阳王妃,丁柔勉强躲开匕,握住李思的手腕,眸子是鱼死网破的决心,她的身体向后退步,“李思,你一个野丫头凭什么跟安阳郡主相比?”
李思直奔丁柔,“你胡说,我不是野丫头,你个丫头养的,凭什么说我?”
信阳王妃看到丁柔用话将她引到寒潭之前,她死死的咬住嘴唇,“表妹。”
丁柔将生的可能留给了柳氏和她,寒潭...柳氏想要上前,信阳王妃道:“姑姑,别给表妹添乱。”
“丫头养得怎么了?我同我夫君都是丫头养的,但将来不会有人不认识我们,而你...只会是疯婆子。”
丁柔跳起,匕再次划刺进她胸前,她抱住了李思,向后倒去,噗通,寒潭水花溅起,柳氏眼看着她们落入寒潭,“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