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忘了说一句,即便您拼着不见儿子还是坚持让儿子纳妾,儿子不会纳妾,在这点上儿子不会听姨娘的,即便您寻死觅活,儿子也不会听。”
尹承善磕头后起身,姨娘哭得跟个泪人一样,“四少爷...四少爷...”
尹承善狠心撇下姨娘出门,走到院门口时还能听见姨娘隐隐的哭声,尹承善停了一会,对生母如此绝情非他所愿,但不如此生母不知晓还得折腾到什么时候去,他不能让丁柔大着肚子还因为生母添堵,他娶她入门,是让丁柔享福的。
“表姐。”
尹承善早就决定在丁柔到达广州之前,将一切添堵的事情都处理干净,他站在布帘子之后,平和的说道:“让表姐为难了,姨娘脑筋不清楚牵连了表姐,着实是我之错,请表姐见谅。”
”表弟。”那名妇人同样靠近门口,两人之间紧紧隔着一道布帘子,除了在第一日到广州时远远的见过他一面,她竟然不知晓表弟到底长成了什么模样,只是听人说表弟如何的出色,如何的俊逸,如何的名声显著,她知晓,尹承善躲着她。
她眼圈泛红,始终无法忘记尹承善读书时样子,忘记他...“我不怪她。”
尹承善转身,背对着布帘,面对回廊下挂着的画眉,“表姐并非姨娘不懂得轻重,我便不必同表姐多说什么了。”
“是...是因为表弟妹成了昭阳县主?是因为安国夫人?表弟是...是吗?”
她还是忍不住出口,手指已经勾起了帘子,从缝隙中向外窥去,只能见到他长高修成的身影,咬着嘴唇压住情丝万缕,为什么嫁给尹承善的不是自己?为什么自己不能再坚持呢,是命运捉弄,还是有缘无分?
“不是。”尹承善平淡的说道,“如果不是同子默相交,我许是将安国夫人当做敌人。”
尹承善曾经以信阳王府为假想敌,想过很多的办法气死累死安国夫人,他既然能这么想,岂会在意信阳王府?外面的人都说他守身如玉是为了昭阳县主,尹承善懒得辩解,“因为我钟情于她,无法做到移情别恋,同时我也怕...”
“怕什么?”
“怕小柔落泪,怕她心情不好。”尹承善眼里多了轻松放纵的笑意,“她心眼比针鼻还小,但行事的胆子却比天都大,她同太祖皇后既相像,又不像,太祖皇后敢于清除隐王,让太祖养老,她不会...她会做得更为狠绝,凡是靠近我的女子,不会有好结果。她完全有实力让我什么都没有,身败名裂...”
“你既然知晓,还敢娶她?”
“开始我也不相信,但我落入网子里,不想动,也不愿意动,旁得女子对我来说,再也无法靠近。”尹承善食指点了点太阳穴,“奇怪得是,我还很乐意,很高兴,并且心甘情愿,也许像是师傅说得,男人都是贱骨头。”
“我只想要个清净...表弟,我从未想过再同你有什么,我知晓自己的身份...”
尹承善收敛了笑意,语气生疏许多,“你这话如果被夫人听见,你会很清静的,她会送你去寺庙出家,你别以为我吓唬你,念在表姐曾经对我的关照,我告诉你一句话,十个你捆在一起都弄不过小柔,今日我破例同你说这些,一是不想小柔添堵,二是不想你落个凄惨的下场。”
“你帮过我,我记得,但想让我报恩纳你,万万不能,并非嫌弃你再嫁,我只是不愿意纳妾,谁都不纳。”
尹承善从袖口掏出一叠捆好的一叠银票,插在了装画眉的鸟笼子上,“表姐的嫁妆所剩不多,但凭着表姐的才情再嫁也是不难,我没什么好送表姐的,这五千两银子全当送给表姐傍身银子,表姐可以继续当本官是表弟,即便将来本官位居一品,您也是本官承认的表姐,但你我之间也仅限于此,表姐明日便离开广州吧,本官不留您了,此后不用再见。”
“表姐,珍重。”(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