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咋调查出来,不是你偷的钱。”
“他们根本没有调查出来。”
“那是咋回事?”
李大山的继父叫李强,是他报的警察,也是他去销案的。警察没有管这事,以为李强和江爱军私了了。这个李强平时根本就不管李大山的事儿,李大山也不认李强这个爹,虽然改了姓,现在还叫李叔。所有的估计都是李大山的妈妈王淑芝让李强做的。江米还知道一个事情,他也和警察说了,但警察不相信他。江米把李大山家玻璃砸了以后,并没有着急走。李强带着李大山的母亲在外面喝酒,李大山先回来的,看见玻璃被砸了,就从砸碎的窗户框子里钻了进去。
江米认为这钱是李大山偷的,我觉得也是。昨天放学的时候,我还看见李大山请客呢。我一说他们家报警了,他就匆匆忙忙的回去了。
我俩一唱一和,到把这个事情猜出了八九不离十。无论如何,我劝江米,咱先别砸人家玻璃了,还告诉他,如果他爸爸江爱军要走,就让他走,我就把江米安排到师傅那里去,我其实想得挺美,师傅不缺吃不缺喝的,就缺个儿子。
都放学了,江米才和我说:“程峰,你去我家一趟呗,我爸想问问你那画上面的事儿。”我听了,美的冒鼻涕泡,随手拽了一根草,把草根叼在嘴里。
到江米家的时候,江爱军还没有回来。炉子也没有点,江米让我等一会儿,换了衣服去劈柴火,准备点火做饭。
他才七岁,竟然这么勤快。想想我每次放学回家,把书包往凳子上一扔,就嚷着饿了要吃饭。真是人比人不如人。
为了更好的说服江爱军把那副画摘下来,我又仔细的看着那副拓印的山水画,那些黑色的尖角,仿佛是将弦之箭,与后面的山峰交错相对,宛若两军交锋。我想这就是葬经上说的形与势的相冲,按照经书的说法,相冲之地,就是埋骨之地。
想到这里,我就用草棍在埋骨之地,点了一下。这个山水画是年头太长了吗?我轻轻一点,噗嗤就出了一个窟窿。吓得我赶紧跑到外屋客厅,外屋客厅还矗立着一口棺材,这个家真是没有办法呆了。
我刚走出去,江爱军就回来了,他拉着我走了进来,然后就把棺材给打开了。我脑袋上直冒汗,心想,咱不是说问那副画吗?打棺材干啥?
江爱军直接说自己是一个下墓的,这里面的绳子、刀子,其实是下墓的工具。他把那些东西一个一个的给我介绍。绳子叫捆尸索、刀子叫生存刀、那个铁锹是工兵铲,半圆形的东西,是洛阳铲。
把这些介绍完之后,江爱军才带着我去看那副画。他直言不讳的和我说,这个拓印的山水画并不是什么古董。而是当年下墓的前辈,留下的一幅地图。这黑色尖顶林立,代表的就是就是北魏时期的大墓。
江爱军说到这,看了我一眼,看见我听得直眨眼睛,就笑了:“如果你能在画里面看出凶险来,也是从这一块看出来的。”一边说着,江爱军还在上面画了一圈。看到从那里画,我就露出惊讶的表情。
江爱军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他嘿嘿一笑,接着说:“我下墓也有些经验了,根本没有见过什么僵而不腐的尸体,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你想的那种东西。”
“所以,江叔叔,你不打算把画收起来吗?”
“嗯!下墓的如果连这个都怕,那我们就不用下墓了。”
我咬着下唇。本来他没有发现我弄破了他的画,我还是挺庆幸的。但他觉得这画和江米身上发生的事儿没有关系,我只能把这个事情说出来。
“江叔叔,你刚才比划的那块,是不是风水中的穴?”
“对啊!”
“我觉得你比划的挺大的。”
“穴的位置不好确定?”
“有没有可能,是我点破的那个地方?”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多大的信心,但江爱军的脸色变了。
他在那副画上画了一个圈,我在上面扎了一个眼。他特别惊讶,但还隐约有些不相信,最要命的是,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把那副画摘下来。
这画没有摘下来,结果江米又出事了,这次事儿可大了,连城里的警察都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