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峰,我知道你和顺子关系不错,但这件事和他有扯不开的关系,我也知道他是好人,但是他要留在这里,把所有的事情都澄清了再走。”
我看着陈冲,陈冲从后视镜里看着我。这个时候,师傅伸了一个懒腰,我突然发现,他把肩撘子拧成了一根宽布条,系在了腰上,那古铜镜跟库卡子一样放在前面,那根雷击木和臭石头在后面的腰上。
我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师傅这几件宝贝,是随身携带的。
师傅和陈冲说:“小陈啊,你和一个孩子说那么多干嘛,顺子当然得走了,他不愿意和这件事扯上关系而已。”
“有我在,还怕不还他一个清白吗?”
“你看你说的,有你在有啥用啊,警察局又不是你们家开得。”
陈冲不说话,不过从镜子里的样子看得出他有点不高兴。师傅继续说:“秦大志的死是因为他喝了一杯死人敬的茶。”
“什么意思?”
“冥婚和结婚不一样,它有一个规矩,死人的茶不能喝。”
“那杯茶有毒药?”
“什么叫毒药,这个世界很多东西,多一分就能致人死命,少一分就是救命良药。谁知道那杯茶里有什么啊。”
陈冲也不回答师傅的话,他拿起对讲机,通知那边赶紧把敬茶的杯子送实验室化验去。说完之后,陈冲的脸也没有变的好看一些,他叹着气说:“没有想到,顺子还是杀了人。”
化验结果还没有出来,陈冲已经相信那杯茶有毒了。没有想到,师傅听到陈冲的话就哈哈的乐。
“德爷,你笑什么啊?”
“茶水有毒,敬茶的人就是杀人犯吗?那些唢呐,流程啊,都是顺子布置的,顺子只不过在制造机会,这个白林乡,想让秦大志死的人太多了。”
师傅说的这句话还是挺有道理,陈冲眉头紧锁,的确啊,如果事先立下了规矩,就有缝隙可循。但是要找到这个夹缝的人,那就太不容易了,查案子首先要想到动机,可是白林乡想杀秦大志的人,这个范围太大了,接触到冥婚的人,谁都有可能,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
鬼爷爷突然笑了。
“顺子真的是把我们这些老头子压下去了,他设局,弄到了宝贝,还未卜先知预测到了秦大志的死亡,他的身上真的有我们师傅的影子。”
鬼爷爷的这句话是和师傅说的,师傅眯着眼睛,往外看,外面白雪皑皑的。
“时代变了,人心也变了。就算我们的师傅从地下爬出来,他也不能像当年一样像个神仙了。其实,师傅教我们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术有专攻,学多了并不好。”
“你什么意思?非得和我抬杠吗?你是说,你的本领已经超过恩师了吗?”
“我没这么说,我吃的是五谷杂粮,有老婆有女儿,从来没有想过飞黄腾达、位列仙班。不过,有一个人,可不是这种想法。”
“老仙?顺子说他已经死了。”
“老仙都MB死几回了,就连秦大志都知道用宝物装死,老仙能不会吗?”
陈冲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想案子,还是觉得两个老头说跑题了。我听到他们又提到老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赶紧和陈冲说:“老猫叔叔,顺哥让我给带一句话,守陵门已经来这个城市了。”
守陵门?
陈冲听见这个词,纳闷的回头看了我一眼。陈冲也很聪明,但他不像顺子那样有一副木头脸。他所有的一切都写在脸上,焦急、高兴,紧张。这个家伙和我一样像个孩子。
“德爷,你还记得赵勇吗?”
赵勇是赵爷爷的儿子,他还没有放出来。陈冲这么一说,我才记得,拜师那会,就和陈冲纠结在一起,我们的缘分还真不浅。
“说到老赵家那小子,我还想问问,他又没杀人,咋还不给放出来。政府难道要做冤假错案吗?”
师傅倒是反应快,顺茬就问为啥不放出来的事儿。
“有些事情说不清,他不是凶手,现在被怀疑和凶手同谋。而且他提供了关于那个假道士的线索,我们根据线索就查到了三个字,守陵门。”
陈冲口中的假道士,就是那个长得像猴子一样的人,是他出的主意,让赵勇分开金步摇和金戒指那对定情信物的。
那天晚上,我经历太多奇怪的事情,到现在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我为什么从镜子里看见了赵勇,赵勇的眼睛为啥冒着绿光,如果这些事没有人和我解释,只能让我觉得,这些东西都是师傅说的古凶灵在作怪。
现在,顺子说古凶灵来了,陈冲又说根据赵勇提到的线索,又提到了守陵门三个字。这守陵门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守陵户,按照顺子的说法,这个守陵门是他师傅老仙成立的一个组织。老仙给自己建造了一个活死人墓,在墓里放上机关,还组织了一个盗墓的组织,非法谋取暴利。
这事没有继续讨论下去,就算是师傅,也不知道守陵门是个什么东西?
开学的时候,路面上还带着冰花。我已经上二年级了,开学算是熟门熟路,自己背上书包,唱着《水手》就朝着学校跑去。
学校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她不是老师,我仔细的看,发现她的手里带着一个梅花状的紫水晶手镯,那个东西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我忍不住上前搭讪,问阿姨好,那女人没有搭理我,只是说了一句:“草,我真是疯了,真有这么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