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魏德珍神色匆匆地跑了过来,一见我躺在师兄怀里,就问师兄咋了,师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咋来了,她颤抖音说,她刚才在家里,床上的蚊帐莫名其妙的晃动,又说恍恍惚惚的看见一个大人带着六个小孩睡在床上。
师兄听着这话,估计是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对着那魏德珍骂了一句,“你这死婆娘,说了那种棺材不能打,如今打了那种棺材,怪事百出,要是我师弟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跟师傅交待啊。”
那魏德珍一听,也是怕了,吱吱唔唔老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最终在师兄犀利的眼神中,憋出一句话,“我…我以为那种棺材,只会折了我的福荫,哪里晓得会害了你师弟。”
师兄没再理他,背起我就准备走,那魏德珍一把拉住师兄,问我师兄去哪,师兄面色一紧,从兜里掏出一块楠木递给魏德珍说,“那种棺材已经打出来了,法事也给你做了,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这块楠木送你防身,剩下的事,你自求多福,我也帮不了你。”
说完这话,师兄头也没回地往外走,那魏德珍在后面喊了一声,“王师傅,你的工具还没拿。”
师兄罢了罢手,也不说话,背着我急匆匆回镇上的棺材铺,从魏德珍那村子回镇上的路途有点远,师兄为了赶近路,并没有走大马路,而是背着我赶山路。
在农村生活过的都知道,但凡山路一般都会有坟头,但师兄好似一点也不怕,仅仅是折了一根柏树枝挂在脖子后面,好似怕我遇见鬼啥的,他往我手里塞了两根柏树枝,一边赶路,嘴里一边念,“祖师爷在上,弟子在下,中间是两个赶路的人儿,还望祖师爷多庇佑。”
就这么的,师兄一边念叨着词,一边背着赶路。
一路走上,也没遇到啥事,而我那个时候,在师兄背上虽说意识极其微弱,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身后跟着什么,特别是脖子上那双手好似越掐越紧,掐的我整张脸都变了色。
当我们回到棺材铺时,时间已经是半夜三点,我整张脸已经呈菜叶青了,师兄一看这情况,没半点犹豫,立马将我平着放在棺材底下,又将祖师爷的神像放在我边上,最后找了一些圆筒的柳木摆在四周。
说到这圆筒柳木,像是一个个树桩,直径约摸三十公分的样子,树桩的表面雕刻了一些很奇怪的符文,那些符文呈赤红色,扭扭曲曲的,一般外行人肯定看不懂,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种符文是鬼匠特有的一种‘亟文’(j),与鬼匠的工师哩语呈相辅相成之势。
一般鬼匠在使用工师哩语时,配上亟文的加持,能达到事成功倍的效果,但工师哩语跟亟文有个弊端,并不是以文本记载流传下来的,而是以口口相传的模式传下来的。。
由于年代久远,在口口相传时,受制于传授之人的悟性有限,很多精髓之处,被一代一代地渐渐忘却,传到当代,所剩下的精髓,不过是祖师爷传来的百分之一。
工师哩语倒还好些,毕竟是一些咒语,记下来也不算困难。亟文则不同,它本身是一种符文,却需要口头传下去,这导致亟文传到当代,已经频临失传。
就如我师兄,他对工师哩语颇为精通,但对亟文的使用,却还没到达入门级,就连他摆在我边上的那些亟文,还是师傅送给他,否则,以他的本领,绝对画不出这种亟文。
师兄摆好那些柳木树桩后,走到我边上,伸手探了探我额头,又掰开我眼珠看了看,神色一凝,最后将眼神停在我右手食指的黑指甲上,好似在考虑什么,最终找了两根平常吃饭用的筷子夹住我右手食指,又用橡皮筋绑住筷子,令两根筷子紧紧地夹住我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