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殿门,他便直追上前,拦下了安王。
安王眼底还暗红一片,看着他,“什么事?”
“真要走?”宇文皓问道。
安王讽刺,“我走了,你不开心吗?便再无人拿你与我做比较,也无人再谢我赠药之恩了,过一段日子等流言止息,你的声望又回再回来,还是人人夸赞的贤能太子。”
宇文皓淡淡地道:“那甚好,只是这一路上可得注意些啊,此去江北府,路途遥遥,四哥拖家带口的,半道上别出意外才是。”
安王面容陡变,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宇文皓你说什么?你有什么冲本王来。”
宇文皓掰开他的手,抚了一下衣袖,清冷的眸子里有淡淡的意味,“四哥误会了,弟弟只是嘱咐一句,别无他意。”
安王面容暴戾,怒声警告,“宇文皓,你最好不要在本王半道上耍什么花招,如果她们出什么事,本王便抱着你同归于尽。”
宇文皓哈哈大笑,笑罢,陡然一收,阴沉地道:“是吗?那我便等着。”
说完,宇文皓便大步而去。
安王气得额头青筋突跳了几下,咬牙切齿地道:“宇文皓,你最好不要触本王的逆鳞,眼下局势,本王虽无力回天,但杀你却也不难。”
“等着!”宇文皓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却是得意得很。
安王握拳,一时说不出是怒还是怕,面容肌肉绷紧,恨不得当场上去便杀了他。
宇文皓回了府中去,便听得徐一生气地道:“没想到汤阳是这样的人,本来我还有些可怜他就这么被赶了出去,却不知他到了外头,净说咱们王府的坏话,还一直骂殿下你,他实在是太过分了,殿下,不如我去教训他一顿吧。”
其嬷嬷在旁边听着,刚想说不要理他的时候,却听得宇文皓道:“好,你去教训他一顿,给他长长记性,收敛嘴巴。”
徐一转身便去了。
其嬷嬷看着宇文皓,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殿下,汤大人虽是有过分的地方,但是其实当日您着实不该打他板子撵他出去,他跟了您这么多年,鞍前马后地为您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那件事,错不在他,他也是被蒙蔽的,您就不能宽恕他一回吗?”
其嬷嬷和汤阳都是建府的时候便伺候宇文皓,是府中的老人了,与汤阳两人一里一外为王府的事情打点,便是太子殿下在被皇上降罪的时候都不曾离他而去,如今因着那女人的事,却不念多年情分,其嬷嬷着实是心寒得很。
喜嬷嬷端着盆子出来,听得这话,便道:“其嬷嬷,殿下这么做,定有殿下的理由,你就不要说了。”
其嬷嬷悲声道:“怎能不说?汤大人待太子如何,府中人人都知道,老奴也曾受汤大人的恩,这些年里,汤大人体恤我们孤寡婆孙,如今若老奴不为他说一句话,怎对得起他?”
宇文皓淡淡地道:“其嬷嬷,你只管做好分内事便可,其余的一律不要管。”
说完,便往啸月阁去了。
其嬷嬷失望地垂泪,怎是如此呢?太子真的变了,一点情分都不念,太子有今时今日,汤大人功不可没啊。
“好了,别为汤阳担心,他自有他的命。”
其嬷嬷连连地叹气,“罢了,横竖咱们做奴才的,只管做好分内事,主子的事又岂能多言?”
言语间,却也是充满了埋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