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秦慕白在大校场上阅兵。
侯君集气呼呼的策马跑过来,叫道:“秦慕白,把你的雪雕军拨给我!”
秦慕白瞟了他一眼,“理由?”
“凭什么薛万均手下就有40管神武大炮,我就没有?”侯君集甚是气恼的道,“那老小子,整日里在我面前夸夸其谈耀武扬威,他有什么本事?不就是凭他手上有那四十面大炮么?他也就只能凭这些东西当个守营看门的大乌龟,能像我这样摧城拔寨么?”
“你都琢磨得这么透彻了,还有什么可报怨的?”秦慕白笑道,“四十面大炮,本就是用来把守大非川的,你有何异议?你摧城拔寨比他强,到时候打出威风就行了,干什么还嫉妒他手上那点东西?”
侯君集翻了几下眼睛闷哼两声,道:“我左右就是气不顺!想当年那老小子在我麾下仰我鼻息的时候,何尝像今日这般嚣张!秦慕白,到底什么时候开战!你一来就高挂免战牌紧守不出,这可不是长久不计,毕竟粮草不敷的不是他噶尔钦陵,而是我们!”
“这我知道。”秦慕白道,“稍安勿躁,我自有安排。”
“守营不出这日子倒是好过,有四十面大炮坐镇,他噶尔钦陵倒也不敢造次。”侯君集说道,“但你想过没有,苏烈那边未必抵挡得多久。你在这边紧守不战,噶尔钦陵就可能加派兵力强攻玉阳二关。二关若破,兰州一样完蛋!”
秦慕白皱了皱眉头,说道:“你难道是想说,让我派你去玉阳二关助战?”
“正是此意!”侯君集道,“我麾下这六万兰州野战军,过半新兵,需得战火洗礼方能成熟,需得胜利鼓舞士气方能壮大。你这样紧守不战,锐气日堕可不是办法!”
秦慕白寻思了片刻,点点头,“容我三思。”
“你快点决定吧!”侯君集甩了一下手,大步走了,边走边说道,“我军利在速战,敌军强在诡道。紧守不出,被动不利。”
“你站住,回来。”秦慕白叫他。
侯君集便走了回来,“有话便说。”
“敌军强在诡道……这话有意思。”秦慕白道,“详细说来听听。”
“很明显,现在主动权全在噶尔钦陵手上。”侯君集道,“他麾下兵强马壮,分兵袭我大非川、玉阳二关,甚至还有可能南下剑南攻打西川,令我大唐四面受敌猝不及防。究竟师出哪路,强攻哪路,全在他一念之间,不在我掌握,所以敌军强在诡道。我军粮草不济,但同仇敌忾哀兵必胜,所以趁士气正旺利在速战。当务之急,是必须掌握主动,方有扭转乾坤的可能。否则,正面硬碰或坐以待毙,我们当真没有什么胜算。毕竟敌众我寡太过悬殊。”
“既要速战,又不能正面硬碰,你有何良策?”秦慕白问道。
“没有。”侯君集这头摇得可是果断,面无表情道,“我只觉得要这样做。但究竟怎么去做,是你这主帅的事情。要是什么事情都让我拿主意了,要你何用?”
秦慕白有点哭笑不得,“说了半天,全是废话!忙你的去吧!”
“嗯……”侯君集也不生气,反而是眼神凝重的看着秦慕白,说道,“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不管你是要鱼死网破的与敌一战,还是妙计横生智巧胜敌,侯君集都可堪一用,请命先锋!”
“答应你。”
“多谢,告辞!”
侯君集走后,秦慕白暗自恼火的叹息:“这仗,究竟该怎么打?……果然是,光有血气和仇恨不行啊,乱拳终究不敢去打老师傅,因为,只能赢不能输啊!”
正当此时,一名快马小卒来报,说江夏王李道宗来了。
秦慕白顿时愕然:哪有这么快的!我昨天夜里才派人去请,他今天怎么到了?……莫非是别有要事?
于是,秦慕白马上赶回主营,去见李道宗。
果然是另有要事而来。主营里,李道宗手捧圣旨,表情肃穆而庄严。
“秦慕白,听旨!”
秦慕白心头一震,领旨听宣。
圣旨下达,正式任命秦慕白接替亡父秦叔宝一职,成为新任“关西道行军大总管”,麾下另封四大行军总管,分别是剑南道行军总管尉迟敬德,西海道行军总管薛万均,甘凉道行军总管薛万彻,河陇道行军总管苏定方,另命江夏王李道宗暂代兰州大都督府大都督一职总领辖下军政民务治缮后方,且一并听命于秦慕白麾下调谴,辖下兵马钱粮及民夫器物一概任由征用,全力用兵针对吐蕃!
另,授房玄龄为关西道行军副大总管,坐镇长安总督粮草器械。批军需,粮草五十万石、铁两百万斤、马匹三万匹及民夫七万、甲械骡马无数,已然上路开往兰州。
圣旨很长,宣读完毕后大家都听明白了——除了兵马,朝廷几乎是送来了半个太仓与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