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娇不回答,却是盯着她手里的铜手炉看:“大姐,你这手炉哪里买的?”
她这分明是嫉妒的眼神,嫉妒的语气,但白瑶华不明白,她自己捧着赤金的,为何要嫉妒她这黄铜的:“是兰陵王赏的,没你的好。”
“装模作样!”白凤娇重重地哼了一声,甩着袖子走了。
“我怎么装模作样了?”白瑶华大惑不解,问绿柳道。
绿柳偷偷地笑着,比口型:“内造的!”
原来是宫内出品,非金钱可以买到,难怪白凤娇会那个样子。不过兰陵王赏的东西,内造也正常,白瑶华摇了摇头,去了院门口。
院门前,停着两辆马车,前面那辆,是鲁国府派来接白凤娇的,后面那辆,则是白迆自己雇来的,准备坐了同去蔚园,看着白凤娇,以防她行事蹊跷,坏了白家的名声。
白凤娇站在车前,把手搭在门把上,朝后望了望,讥笑道:“大姐,听说你今儿也要去蔚园?怎么没有马车来接你?你大概不知道情况,今儿蔚园被人包下了,除非有人引荐,否则是进不去的!”
她正说着,忽闻车驾声,转头一看,原来是兰陵王府的马车朝这边来了。她一时嫉恨难当,把铜手炉朝白迆怀里一扔:“大哥,我要和大姐打赌!”
这是要出什么幺蛾子?白迆给她拎着手炉,问道:“你要和你大姐赌什么?”
白凤娇盯着白瑶华,轻蔑地笑了一下:“就赌今日斗菜的成绩。谁的名次高,谁留下;名次低的那个,自己卷起铺盖,回老家。”
赌这么狠?!白迆很不高兴:“自家姊妹,还没进蔚园呢,倒内斗起来了,像什么样子。”
白凤娇只看白瑶华,满脸讥讽:“大姐,你怎么不应声?是不是认怂了?认怂也不要紧,只要待会儿当着蔚园众人的面,向我认个输,我就容你在京城再待上一段时日。”
绿柳气得把鞭子都掏了出来,甩得啪啪响:“白凤娇,你真是太拿自己当根葱了,你宣战,我家小姐就必须得应?你以为你是谁?!”
“不应也行哪。”白凤娇得意洋洋地把头一扬,“我会告诉蔚园众人,白瑶华厨艺不佳,不敢与我应战的。”
绿柳相信她做得出来,气得把鞭子一挥,就要朝她身上抽。
白瑶华连忙拦她:“绿柳,住手。你现在伤了她,她就有借口说我胜之不武了。”
这便是说,她一定会赢白凤娇了。
绿柳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马上把鞭子收了回来:“小姐说得是,咱们堂堂正正地赢她。”
白凤娇刚才感受到了鞭风,有点被吓到,急匆匆地爬上了车,方才回过头来道:“少说大话,等你赢了我再说吧!”
她把话一说完,就赶紧命人关车门,驾车,生怕绿柳再挥鞭子。
绿柳乐得直笑:“瞧她这小胆儿,还敢出言不逊。”
白迆走过来,叹了口气:“瑶华,您真要和她打赌?”
白瑶华浅浅地笑了笑:“大哥,你刚才也听见了,如果我不应战,她就要四处诋毁我的厨艺。我初来乍到,尚未站稳脚跟,可经受不住谣言。”
谁说又不是呢,虽说他是长兄,但嘴长在白凤娇的身上。不过,白迆对白瑶华的厨艺有绝对的信心,因此并不担忧,只道:“你赶紧上车,去蔚园做准备,若是能趁此机会,让凤娇回老家去,我倒是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