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被识破了?祝季同心下一惊,反应倒是挺快:“催命的药方?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既然与三小姐有情,又如何会害她?”
“你少狡辩!大小姐另请高人来看过,那就是害人的药方!”彩屏使劲想把他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动,只好去踩他的脚。
白瑶华知道这事儿了?!祝季同大惊失色,好半晌才稳住了情绪,装出气愤的模样来:“我当是谁说的,原来是你们大小姐,她的话你们也信?!她这是因妒生恨,难道你们看不明白?我原本与她好,后来却找了三小姐,她心里不高兴,当然朝我身上泼脏水了!”
真的吗?不过,那药方谁也没试过,到底是不是虎狼之药,确是全凭白瑶华在说……彩屏有点相信祝季同的话,没作声了。
祝季同暗松一口气,问彩屏道:“那三小姐有没有堕胎?你可别由着她让大小姐哄,万一肚子大了,就瞒不住了!”
彩屏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他:“我们三小姐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如今却让你弄大了肚子,你就只想着堕胎,没想着娶她?”
“娶,当然要娶,但也得先把这事儿了结,是不是?”祝季同没想到彩屏是个不好糊弄的,一问就问到了关键之处,赶紧哄了她两句,把她打走了。
胡同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了祝季同,他冲着斑驳的巷壁,猛挥出一拳,震碎了一块青砖。
白凤娇太没用了,居然让白瑶华知道了她怀孕的事!万一白瑶华把这事儿传出去,结果不堪设想!白家会告他一个诱奸良家少女的罪名吗?他不知道。但鲁国府的世子之位,肯定与他无缘了,即便鲁国公和鲁国公夫人会原谅他,也不会让一个有污点的人来当世子的。
祝季同越想越怕,把巷壁一拍:“四喜!”
四喜一溜小跑,从巷口进来:“九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祝季同没有马上应声,他盯着巷壁看了许久,才像是下定了决心:“去查查白大小姐的日程,我要知道,她明天会经过哪些地方。”
他算是明白了,只要有白瑶华在,他的计划注定成功不了;也许,是到了该狠下心的时候了。
四喜应了一声,领命办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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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夜幕笼罩,白瑶华跺着冻僵的脚,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秀芽把手炉递给她,道:“大小姐还缺个脚炉。”
白瑶华摇了摇头:“省着钱给大少爷抓药吧。”
吴所谓说了,腰伤治起来很费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必须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而京城什么都贵,她还是能省就省吧。
秀芽问了问看门的小厮,告诉白瑶华:“绿柳还没回来。”
想必也没这么快,白瑶华点点头,先去东厢房看了看白迆,又去西次间问了问白凤娇的情况。
白迆今天刚扎过针,经脉活络了,腰反而疼得厉害,脸色都是白的。
白凤娇像是对“慢性堕胎药”起了疑,盘问了她好半天,但她又不敢不喝,所以白瑶华没有太担心,只叮嘱门房把彩屏和纂儿看紧,进出都要搜身,不许她们从外面带药进来。
等她忙完,回到东次间泡脚的时候,已经是疲惫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