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曦不顾龙袍的扣子还没扣好,一个箭步跨到床边,把顾念慈又抱上了床:“天还没大亮呢,哪有睡过头,分明是那两个混小子来早了。”
“是吗?”顾念慈缩回了被子里,“那让他们先等会儿,臣妾马上就起床梳妆。”
“儿子恭候母亲,天经地义,让他们等着,你再睡会儿。”朱曦拍了拍她的脸,走回衣架前,让宫女继续给他扣扣子。
顾念慈到底舍不得让儿子等,在被窝里翻了几下,还是起来了。
朱曦穿好龙袍,回了养心殿,他习惯在早朝前,练练拳,再看一会儿书。
顾念慈洗过脸,化好妆,等宫女给她梳头的时候,便让人去请朱修文和朱仁泽了。自家亲儿子,没那么多讲究。
朱修文和朱仁泽肩并着肩,迈着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俩都很高,并排疾行,架势十足,顾念慈从镜子里看见,不禁愣了一下:“你们这样子,肯定没好事。”
真是知儿莫若母,他们的确是来找茬的!朱修文走到梳妆台前,给她行礼,半句婉转的话都没有,要多直接就有多直接:“母后,儿臣不娶白家二小姐!”
“对,母后,七哥不能娶白家二小姐!”朱仁泽在一旁补充。
顾念慈满脸迷茫:“你们这一唱一和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朱修文反问她道:“母后,您为何要为儿臣娶白家二小姐?”
顾念慈把妆台上的象牙梳一拍,不高兴了:“这不是你暗示本宫的么?”
朱修文满头雾水:“儿臣何时暗示母后了?”
顾念慈振振有辞:“腊八宴那天,白家二小姐的头上,戴着你的彩珠,而你则随身带着她的画像,这难道不是在暗示本宫,去为你求亲?”
彩珠?朱修文听得一愣。他那天光顾着看白瑶华了,根本不记得白双依有没有戴彩珠。
倒是朱仁泽点了点头:“白二小姐那天的确戴了彩珠,颜色都脱了,不过,那跟七哥有什么关系?”
顾念慈道:“那彩珠是你七哥亲手打磨成的,说要送给将来的王妃!”
他的确说过这话,不过彩珠不是在白瑶华那里么?也许是她借给了白双依?她居然敢出借他的东西!看来得好好调教调教了!朱修文按下火气,对顾念慈道:“母后,这是一场误会,彩珠是白大小姐的;而画像是八弟的。”
“什么意思?”顾念慈懵了。
“意思就是,儿臣绝没有娶白家二小姐的意思,那是八弟的心上人。”朱修文说着,把朱仁泽推到了她面前。
朱仁泽就势跪下,抱住了顾念慈的腿:“母后,儿臣为了找她,好辛苦的!特意命人画了画像,还托七哥四处打听,如今好容易寻着,您怎能把她嫁给七哥!您就不怕儿臣伤心难过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