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下做什么?”朱修文一面追问,一面挑起她的一缕秀,缠到了自己的指头上。
白瑶华怕疼,没敢挣开:“王爷,做菜和演戏一样,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为了随时随地能当庭展技,民女得在平时就把准备工作做好,譬如泡泡菜,腌咸菜,调配各种酱料,等等等等。”
这些朱修文都懂,但却不相信她的话:“这些难道不能在城里进行,非要跑到乡下去?”
“城里房子的租金贵。”白瑶华道,“而且民女还养了鸡,种了菜,住在乡下更方便。”
朱修文心头一紧:“你要搬到乡下去长住?”
“那倒不会。住到城外,进城做菜太远了。”白瑶华摇了摇头。
朱修文放下心来,若有所思:“你在乡下养鸡,种菜,腌咸菜,岂不是跟农庄没有两样?”
“民女可没钱买下一个庄子。”白瑶华笑了起来,“不过您说得没错,民女那个院子,和农庄的功能差不多,只是小了不止一点半点。”
“那你想不想要庄子呢?”朱修文靠在车壁上,好整以暇地看她。
“当然想。”白瑶华猜到他要说什么,所以没等他进一步张口,就先抢在了前面,“不过民女想自己去挣,不要王爷送。”
朱修文的意图被看穿,既觉得无趣,又觉得恼火,重重地哼了一声:“谁要送你?自作多情!”
没想送最好,但凡涉及她的事业,她都不愿他插手,不然会被养成温室里的花朵,丧失了竞争力。白瑶华正想着,马车停下了,内侍的声音自外响起,奉天殿到了。
皇上大宴群臣,规模自是不同凡响,御座上铺着黄麾,座前伺立着护卫官,殿内设九奏乐歌,殿外还有大乐和舞杂队。
照着常规,白瑶华作为当庭献技的厨师,理应在殿外等候,但今次她是立功而来,这一场宴席,正是为她而设,所以毫无障碍地跟在朱修文身后,踏上台阶,迈过了门槛。
殿中,文武百官分东西而立,正恭候皇上的到来。
朱修文走进殿去,百官躬身行礼,他行至最靠近御座的位置站定,白瑶华只好也跟着他,站在了那里。
朱仁泽就站在朱修文旁边,探身过去,小声地道:“七哥,我可是听说,梁国大公主为了这次斗菜,做了很多准备,不分昼夜地练厨艺呢。”
朱修文不以为然:“上次斗菜,她已经输了,今天再怎么折腾,也赢不了。”
“七哥,你可别小瞧她。”朱仁泽朝旁边看看,愈压低了声音,“我还听说,她借着准备斗菜,和年贵妃走得很近,两人已经联手,给咱们的母后下过绊子了。”
朱修文依旧不以为然:“没有她,年贵妃一样会给母后下绊子,如果她们成功,只能说明父皇保护不力。”
居然连皇上都编排上了?不过朱修文一向不会把心思摆出来,他也许看着不在意,但转头就行动了。朱仁泽想了想,换了个话题:“七哥,你可有听到风声,镇守边疆的那位,今年要回来了。”
朱修文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但表面上却是一派平静:“你真的想在这里,谈论这件事情?”
他的目光,像是生着刀子,朱仁泽一个激灵,连忙把嘴闭上了。
此时殿外亦站满了群臣,那是五品以下的官员,没有资格入殿,只在殿外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