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爷这口气,难道也认为皇上处罚不公?”白瑶华忍不住笑了起来,“梁国大公主初来乍到,只怕连后宫里的路都还没记熟,就有本事买通御膳房,在民女所用的食油里加醋?若说没人帮她,谁信?”
朱修文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命人关上车门,朝宫外驶去。
直到马车驶离了奉天殿,他方才撩起长袍,坐到了白瑶华旁边,问道:“你心中可有人选?”
皇上的后宫,并不复杂,除去娜仁,仅剩皇后和年贵妃而已,所以帮娜仁的人,不是皇后,就是年贵妃。
白瑶华不信这样简单的推论,朱修文会想不到,因此笑而不语。
朱修文是明白人,没有追问,只是压低了声音:“皇上有皇上的难处,后宫里的大多数事,都是得过且过,无法深究。不过你放心,本王会用另外的手段,替你报仇。”
白瑶华点头谢过,但其实并不在意,无论娜仁也好,年贵妃和皇后也好,跟她都没有深仇大恨,与其纠缠不清,她更愿意离得远远的。
朱修文声称有事要办,半途下了车,让车夫把她送到了白虎桥。白家人对此次斗菜非常感兴趣,等白瑶华一回家,就把她围了起来,问个不停,还特意为她办了一桌酒,一家人热闹了一下。
此事为白瑶华带来了不尽的生意,登门请她做菜的人,络绎不绝,而那一副“国厨”的御书,则让她身价百倍。
廖氏收银子收到手软,笑得合不拢嘴,白瑶华却是很难过,白迆瘫在床上,连个替她谈价格,打理庶务的人都没有,倒是有这么一大家子人,要靠她养活。
她生意火爆,每日出入高墙大院,消息也格外灵通,宫里一有风吹草动,都能马上知道——年贵妃的兄弟年高,偷偷开办赌场,让兰陵王抓获,即将处于重罚,年贵妃着急上火,见天儿地遣人跑兰陵王府,只差亲自登门去求情了。
这难道就是朱修文所说的,用其他的方法替她报仇?所以说,帮娜仁的人,是年贵妃?无论怎样,不是皇后就好,不然她和朱修文之间,只怕会有隔阂。
其实她挺感谢娜仁和年贵妃的,她在斗菜时露出的那一手,让她声名远扬,现在不知有多少人夸她感觉敏锐,基本功扎实。
白瑶华忙碌于灶台和案板之间,干着自己最爱的活儿,挣着足以养活自己的钱,每天都开心得不得了。
这****结束一天的忙碌,从一处侯府里出来,登上主顾家为她安排的马车,准备回家。就在马车动的那一瞬,车门开合,跃上一个人来。
白瑶华吃了一惊:“王爷?”
“你还记得本王?”朱修文站在车门处,背着双手,“本王还以为你忘了呢。”
好像是好多天没联系了,她这不是忙么,天亮出门,天黑进门,哪有空啊。白瑶华理亏,起身去攀他的胳膊:“王爷恕罪,民女是不得已,全家上下,连上奴仆,好几十口人等着民女养活,民女是一刻都不敢疏忽。”
她随口一说,朱修文却是上了心:“你家那些人,待在京城里做什么?他们在京城又没有进项,等着坐吃山空?还是把你当成了摇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