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廷多半会杀了他这个“罪魁祸首”来安定登州营的军心,这种事已经不是头一次,自己来的太鲁莽了!
“孙知府,说实话,本将对你很失望!”王争摇摇头,走回桌案上坐下,道:“既然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本将就挑明了说吧,之所以将你那不争气的儿子放回去,不是因为本将不敢杀他,就是为了提醒你莫做傻事,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你,你要怎么样?”
孙化龙的话已经是放低态度,现在他抽死自己儿子的心思都有,若不是孙元和管家挑拨,让自己怒火中烧,怎么会丧失理智的来与王争撕破脸皮。
自己若是不来,不还是那个威望甚足的登州知府,哪会达到如今窘迫的地步。
王争没去管孙化龙,回头对黄阳等人说道:
“今日之事,不能泄露出去一个字。”说完,王争回头看向孙化龙,淡淡道:“知府大人你从没来过我元帅府,可放心了?”
在座的都是登州营最核心的将官,平日常常商议军机大事,唯王争马首是瞻,泄密一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黄阳抱拳道:“遵令。”
见到孙化龙呆住不知所措,王争笑了一声,道:
“黄参将,送孙大人回府!”
孙化龙这才是反应过来,不管心里是如何的七上八下,当下只是一声不吭的跟着黄阳离开。
从后门出了元帅府,孙元化比来时更加生气。
他可是被人当枪使了,还是被自己管家当枪使了,若这次面对的不是王争,而是左良玉那等人,怕自己已经人头落地,性命不保。
这趟之后,孙化龙心中对王争的感觉只有深深的忌惮、畏惧,虽然是贩卖私盐出身,却不同于左良玉那种粗鄙军汉。
此人心思缜密,手握兵权面上却装出一副不骄不躁的样子,若不是方才亲耳听到,孙化龙根本不信那是从行事向来低调的王争嘴里说出来。
不管这王争心里打着什么主意,这种人是最可怕的,自己万万吃罪不起,当即是匆匆回了府中。
回府来不及脱下官服,第一件事就是叫来管家,杖则后还觉得不够,又将他撵出府,永不再用,紧跟着叫来孙元。
孙元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听闻自己爹去了趟元帅府,正要喜滋滋的问问是不是能把友人救回来,还没张口就被孙化龙厉声斥责。
“不孝子,孙府差点毁在你的手里,以后记住,不要再出去学人吟诗做赋,与你那些友人断绝来往,考取个功名,否则你爹我也保不住你!”
孙元被骂的一头雾水,了解清楚后,他有些纳闷。
“爹,你可是知府,到朝廷上参那王争一本,一定够那他喝一壶的!”
“糊涂!”
孙化龙又是大骂,道:
“你以为王争就只是这么简单?那刘泽清背后站着镇守太监刘福,那可是南直隶呼风唤雨的人物,就是刘泽清,几次上疏都没能动那王争丝毫!”
孙元听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喃喃道:
“难道——,难道传闻是真的?”
孙化龙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问道:
“什么传闻?”
“据说那王争有提督京营的曹化淳曹公公和司礼监的王公公保着.......不过这没可能啊,这二人怎么会保这种贩私盐的?”
“你如何不早说!”
孙化龙又是惊愕,若是早知道这事,他何必去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