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傅林的稿子还是没有过关。这对被机关人们称之为秀才和作家的傅林来说,确实是不曾有过的。甚至可以说是机关里的一大新闻。傅林紧皱着眉头,强压着怒火,做出一副谦虚讨教礼贤下士的样子说,“还需要在哪方面进行修改,请关科长多多指教。”关梅支吾了几句,便用归纳和总结的口气说,“我觉得你写这稿子所站的高度不够,挖掘的深度不够,表达的力度也不够。”傅林几乎要骂了出来,你她妈的不知从哪里学了几句官腔屁话竟在老子面前摆谱卖弄起来,但嘴里却说,“请关科长能不能再讲得具体一些?”
关梅把稿子拿在眼前看了起来。傅林就知道关梅其实还没看过稿子,她只不过是在对他装腔作势地摆谱。恐怕连第一大段还没看完,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着手机通了一会话,便对傅林说,“我现在马上要出去办个事,修改意见我已经说过了,稿子你还是拿回去自己细细地斟酌,慢慢地修改。”说着,便把稿子往旁边一推,拎着皮包就要走。傅林把稿子拿回自己的办公室,觉得自己费尽苦心写出的稿子竟被人当成卖弄和整人的道具,就气得浑身发抖。
旁边的小吴见他一脸的怒气和无奈,一旁搭腔说,“怎么,又没有过关?”傅林气愤地说,“这哪是工作?简直就是在整人。”小吴说,“她啥也不懂,啥也不会,凭什么指挥咱们领导咱们?要是不想个办法把咱们一个个地整得服服帖帖的,她靠什么树立威信?”经小吴一说,傅林马上醒悟过来,说,“难怪她连稿子都没看,就说不行,要我重写。我问她哪里不行,需要修改,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让我重写。”小吴说,“外行要想领导内行,整人就是她们最常见的招数。”
既然已经知道了关梅耍弄人的伎俩,傅林就横下了一条心,稿子不改了,到时,她看行就行,她看不行随她咋办,反正她又不能把他开除了。之后的几天里,关梅见到傅林就问,“稿子改得咋样了?”傅林说,“正在不断地修改和完善。”关梅就用强调的口气说,“厂长的讲话稿,要绝对保证质量。”傅林说,“没问题。”关梅见傅林整天坐在电脑室里不出来,就以为他在改稿,殊不知他在给自己写散文呢。直到厂庆的前一天下午,关梅来找傅林催稿时,傅林才把那份最初打印出的稿子交了上去。关梅十分郑重十分认真地把稿子看了一遍,不住地点着头,用十分中肯的口气说,“不错,不错,到底是精心修改过的稿子,就是不一样。”听着这话,傅林就想,要是早知道这样,何苦要吃那么大的苦,劳那么大的神。但是,他现在已经知道以后该怎样应对了。所以,每次关梅再让他写稿,他就把稿子写好,放在抽屉里,直到最后关梅催他要稿时,才把稿子交给她。这样她关梅就是再想吹毛求疵,时间也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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