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行人在汉中安顿了下来,小日子过得不错。
每天汉中太守魏延亲自上门嘘寒问暖,歌姬美酒之类不要钱的送来,甚至还一再热络的询问是否还差些什么。
曹操哪里猜不到魏延的那点小心思,不管什么,来者不拒,终日饮酒作乐,很有一种乐不思蜀的姿态。
然而吕布就没那么好命了。
魏延每日过来,只找曹操,根本没正眼瞧吕布一眼,别说歌姬美酒,连吕布的居所也没特意安排,只是任由曹操安置。
吕布对此气得想要发飙,然而一想到曹操曾经说过这是刘备的离间之计,可以挑拨他们两人的关系,达到相互牵制的效果,于是也只能忍了。
曹操是饮酒作乐,而他却是借酒浇愁。
一晃就过了半个月,这天魏延兴冲冲的来找曹操,一见面便开怀大笑道:“南蛮业已退兵,不日丞相便可率军返回。魏王姑且等候,待粮草齐备,便是我等出兵北上之时。”
曹操愣了下,眉头微微皱起,紧跟着面色大变,急声道:“不好,此乃朱崖诡计也,速速传讯成都,还望玄德兄切莫中其诡计。”
“此话怎讲?”
“这……”
曹操犹豫了下,这个问题可不好说,总不能说南蛮撤兵是陆遥想要剔除西蜀外患,好让他们之间自然而然产生矛盾。
说了,那就代表自己承认终究会与刘备产生罅隙,以后也别想联手什么的了。不说……那没得说,别说刘备,就是魏延也要追问一二,不然凭什么传讯回成都。
魏延爽声大笑道:“魏王既有难言之隐,那末将便不多问了。若是我家主公问及此事,末将定当为魏王担保。以魏王大才,岂会有错?”
曹操好尴尬,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你这么信任我,到底是真的假的?
这时吕布开始了日常,跑来曹操这边讨酒喝,没办法,魏延直接把他放养了,大局为重,也只能忍了,进来见到魏延,有心当场发飙,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然而看到曹操,不得不再忍。
“温侯且去后堂等候,孤有要事与魏将军商议,少时便去与温侯共饮。”
曹操深知吕布是真的变了,不像以前那么锋芒毕露,眼睛里揉不进一粒沙子,连忙出言安抚,想组织下语言向刘备委婉示警。
这也是曹操大意了。
本以为吕布的确改了脾气,学会了隐忍,朱崖即将出招,他也没顾得上多想,目前尽可能打消刘备对的防备心才是首位。
吕布听到曹操打发自己去后堂等候,却要和魏延单独谈事,顿时心中大怒,不过曹操看对了一点,他的确学会了隐忍。
于是吕布忍了,闷头进了后堂。
后堂此时已经备好了酒宴,席上案几摆放着一个果盘,一坛美酒,一个海碗,显然曹操熟悉了他的日常,早早就备好了,只等他来了以后再命人送上佳肴。
吕布坐到平日里惯坐的席上,拍开酒坛封泥,倒上了满满一海碗,只一仰头,一海碗酒水全部下肚。
“可恨那魏延有意冷落某,如今曹公也不欲与某交心。某一腔热血……唉!”吕布一碗酒下肚,越发有火。
被魏延冷落,他可以理解,离间计么,自然要厚此薄彼。但是曹操也把他排除在外,他就真心没法忍了。
“一恨某一身本事,却落得如此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