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命令加大弓手的数量,把城头的明军给射下来。”多罗子贺赶紧向前面布命令,很快又有三百多名弓手向着城墙脚下跑去,一场弓箭和鸟铳的对射又开始了......
城墙上鸟铳的声音不断响起,震耳欲聋的火统声震得那些负责掩护的刀盾兵的耳朵不停地鸣响,鸟铳射击时出的刺鼻硝烟味也熏得他们直打啊喷,看着一道道火光不时从自己眼前冒起,却是是让人胆战心惊。
经过一番对射,总体来说双方互有损伤,但灵山卫的鸟铳手们有盾牌的掩护,而且经过了一路上实战的锻炼和配合,军士们兵种之间相互的配合也逐渐默契起来。刀盾兵们在鸟铳兵射击时并没有拔出兵器,而是双手举着盾牌全力把自己和鸟铳手死死护住护住,一张大盾被他们舞得密不透风。所以蒙古兵的箭镞对他们的伤害有限,经过好几轮的对射只有五、六名鸟铳兵被射伤,而且大多是射中身体。鸟铳兵们人人都有锁子甲护身,可以说装备精良,他们的伤势并不是很重,经过这么久的对射也只有一个倒霉的家伙被射中面门惨叫着倒在地上,立时被负责救人的辎重兵们抬下城去,看看能不能治疗。
而反观蒙古的弓手们却一个个大摇大摆的站在城墙下,摆开了姿势,站直了身体对着城墙一阵猛射,这么显眼的靶子要是还不打你那可真是对不起这么好的机会了,鸟铳手们可是毫不客气的对着他们猛烈的开火,只是不大一会就有两百多名弓手成了枪下亡魂。
看到手下的儿郎们损失惨重,哈历扬贝子在马背上再也坐不住了,他一把抓住了多罗子贺的手大声说道:“多罗子贺贝子,咱们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咱们的弓手伤亡太大了。再这样下去咱们的弓手可就要全部死绝了,咱们部族培养一个弓手可不容易啊!”
此时的多罗子贺头上也开始渗出了冷汗,他硬撑着说道:“哈历扬贝子,现在饶余贝勒大人正在后面看着咱们呢,要是咱们就这么撤下去饶余贝勒能绕得了咱们吗?”
“那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部族的勇士白白去送死吧!”哈历扬顿时着急起来,他们此次前来可是来跟着主子打酱油的,虽然有的时候也出把力,但是没有必要把全部身家都搭上吧。
“不行,咱们得赶紧把弓手给撤下来,否则伤亡太大回去后可没办法和族中的长老们交代!”
“好吧,那就命令部族们赶紧加快攻城,只要能登上城墙胜利就是属于咱们的。”多罗子贺一咬牙也同意了哈历扬的意见。
“呜呜呜..............”
在一阵悠扬的牛角号声中,死伤惨重的蒙古弓手撒开了脚丫子就向后撤了下来,与之相反的是一个个举着小圆盾的蒙古兵抬着一家家云梯拼命的向城墙涌去。
城墙上庞刚和易江在盾牌的掩护下通过垛口观察着城下的战况,看到蒙古弓手在城头鸟铳手的攻击下死伤惨重的情形后连总是一脸黑脸的易江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不过随着蒙古弓手的撤退和那些蒙古兵的正式攻城,易江的心又开始悬了起来。
“庞大人,这些蒙古人要架设云梯攻城了,您可要小心点。”
庞刚晒然道:“易大人不用担心,这些蒙古人擅长的是骑射功夫,现在他们舍弃了长处下马和我们打攻城战,这不是以己之短攻敌所长吗?只要没了那些蒙古弓手的骚扰,咱们的守城器械就可以挥出作用了。”
“金汁准备!”
说话间,蒙古兵强行架好云梯后如同蚂蚁般一个个拼命的往城墙上爬,这时城墙上又响起了军官们的命令声。
士卒们用木勺从烧得翻滚的大锅里舀起了一坨坨滚烫的金汁朝着城下浇了下去,只听到一声声悲惨的哀嚎响了起来,那些被滚烫的金汁浇中的蒙古兵们全都从云梯上翻滚了下去,从两丈高的城墙上直挺挺的掉下地面即便不死也被摔成残废。
黄橙橙的金汁如同漫天的雨huā从空中洒落,从远处望去竟然有种凄凉的美丽,但是只有在近处的蒙古兵们才知道,这股黄色的雨水下是怎样的一股恶臭和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