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只要柳大家能把话待到,我等就感激不尽了。”
众人纷纷出言道谢,表示理解。他们之所以这么低下头来求柳如是,不就是因为看上了柳如是能有递话的资本和渠道么,难道他们还真指望柳如是能影响庞刚的决策啊。
他们真要这么想那他们才是集体脑残了呢,只要柳如是能将他们的话待到就行了,接下来究竟怎么样只能看天意了。
在达成了心愿后,众人和柳如是又喝了几杯酒,听了一曲子后就纷纷告辞了,他们还要回家向家里人报告今天这个消息呢。
送走了众人后,柳如是静静的站在小院里,感受着冬天那丝丝的寒意默不作声,最后在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侍女过来催促,这才迈着碎步上了闺楼。
柳如是的贵方和一般的女子不太一样,她的闺房里除了一张床榻之外,就是一屋子的书籍,柳如是的爱好不多,但看书绝对是其中重要的一项。
进入了书房后,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烧得旺旺的炭火将室内烘烤得温暖如春。
这时,那名贴身的侍女将刚才收下的托盘放在了柳如是的书案上,喜滋滋的说道:“姑娘,这些公子哥可真是大方呢,您瞧这礼单,光是给您的就是白银十万两啊!没想到这些读书人平日里总是叫着什么为大明尽忠,可如今大华的大军还没到呢,忙不迭的为自己留后路了,真是一群软骨头!”侍女的话不屑的意味是那么的明显。
柳如是微微一笑,靓丽的容颜如同寒冬里的傲梅绽放,她轻叹一声道:“趋利避害乃人之本性,咱们倒是不能怪他们。况且银子再多又有何用,你看看楼下的那三桌咱们在醉仙楼订来的酒席,三席的价钱就超过了一百五十两银子,这些银子在街上那些饥寒交迫的流民眼中,就足以买下六七十名幼童,可这些银子在外头那些公子哥的眼里不过是一顿饭钱而已,相差何等之大!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的不就是这样的情况么!”
身后的侍女偷偷吐了吐舌头就不吭声,她知道自家的姑娘就有这种毛病,春悲秋殇说的就是她这种人了,在这位侍女看来,只要自己能吃饱,外头的人怎么样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国家大事那是皇帝和当官的人考虑的,可不是她这样的小姑娘能关心的。
好在柳如是只是感叹了一下,她想了想,就坐在书案上,快速的写了一封信,连同两份礼单也塞进了一个信封里,她将信交给了一名侍女并嘱咐道:“你速速前往码头,将信交给罗大叔,请他将赶紧信送往京冇城!”
“是!”
侍女道了个万福,接过信封很快就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柳如是,她望着窗外的枯萎的huā草感慨的自语道:“圆圆啊,这个天下终究是要落入你夫君的手里,这个天下眼看着就要姓庞了,我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祸啊........”
随着大华大军的逼近,杭州城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在十月二十九日,左良玉终于下令杭州四门紧闭,任何人都不能进出,而且还派出了大军在城里日夜巡逻,若遇到有散布谣言者,立即当场抓起来斩示众,而且还有许多军官趁机纵兵掠夺。
在左良玉的高压下,杭州城里的众多富户士绅也是敢怒不敢言,不过这些江南士绅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也在暗地里纷纷的串联起来,准备在适当的时候给左良玉等人以致命的一击。
十月三十日深夜天气寒冷,杭州的码头上早已是鸦雀无声,码头上无论是搬货的挑夫苦力还是商人全都进入了梦乡,这时,从码头外的江面上飘过了一道道黑影,这些黑色的影子慢慢的靠近了岸边,若是有人站在码头上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对这么庞大的舰船表示惊异。
这是一只上百艘大船的舰队,他们在夜幕的掩护下慢慢的靠上了码头,很快就有一队队身穿黑色盔甲的士兵从船上踏上了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