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孟知儒没去接。
楼明心自己回了家。
宽敞的客厅内,佣人被遣离,男人坐在沙发上,仿佛等候多时。
高跟鞋踏过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伴随着一阵香风拂过,楼明心端庄窈窕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孟知儒缓缓抬头,试图从这个女人脸上找到半点心虚或闪躲的神色。
可惜,并没有。
她居高临下,又那么理所应当。
甚至还先发制人——
“脸怎么弄的?跟谁打架了?”
说着,雪白的手指抬起他下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那动作,那语气,跟逗宠物没什么分别。
孟知儒冷笑,甩开她的手,站起来,与楼明心面对面,目光平视。
看,多简单。
只要站起来,这个女人就不再居高临下,相反,她还需要抬头仰望他。
“我的脸是怎么弄的,你不知道吗?我亲爱的夫人。”
楼明心后退半步站定,微微讶然:“我怎么会知道?”
“从绑匪手里逃脱不容易啊,”孟知儒轻声一叹,像在吟诵一首曼妙错落的咏叹调,“身体承受的伤痛还算其次,遭至亲所爱背叛的绝望才最要命,那是来自精神的折磨——不要命,但虐心。”
“绑匪?”女人故作惊讶,“怎么会有绑匪?!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孟知儒定定看她,继而笑着点了点头:“我很好,且必须要好,否则怎么当面质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