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发出嗡嗡的声音,男人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发间穿插拨弄。
江扶月坐在梳妆凳上,舒服得半眯眼。
差点睡过去。
终于,“好了。”
江扶月把梳子递给他。
谢定渊接过来,从善如流地替她梳头。
从第一次生涩紧张,到现在熟练从容,他像一个好学生,一点一点学着对她好。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传来——
谢定渊递过去:“你的。”
江扶月一看,亲爹打来的。
平时江达很少单独给她打电话,基本都是她和韩韵如聊天的时候,他过来插几句。
“喂,爸。”
“月月,你昨晚没回家?”
来了来了!
江扶月瞄了谢定渊一眼,后者一脸心虚。
她语气不变,镇定道:“哦,昨天谢教授醉得走两步就要倒,我怕他出事,就守了一晚,早上才眯了会儿,刚醒。”
江达轻舒口气。
“醉得走两步就要倒”说明已经醉瘫了,那肯定干不了坏事。
“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江扶月看了眼谢定渊,他朝她摇头:别走,留下来。
“不回去了,我晚点有事要办。”
“行,那你忙吧,我跟你妈后天回临淮。”
“好,那明天我带你们出去逛逛。”
江达“诶”了声,顿时眉开眼笑。
“那就先这样,我挂了爸。”
“好好好”
通话结束,江扶月收起手机。
谢定渊有些尴尬,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
江扶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紧张什么?隔了这么远,我爸还能顺着电话过来吃了你?”
谢定渊:“咳!”
做了坏事,肯定心虚。
前面二十多年,谢定渊自问言行合一,只在江扶月这件事上,破了戒。
“你就是上天派来收拾我的!”咬牙切齿,又爱又恨。
话虽如此,可动作却很诚实,把江扶月搂进怀里,抱抱又贴贴
谢定渊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变得这么黏糊。
与此同时,韩家。
江达放下手机,韩韵如看了他一眼:“问清楚了?”
“嗯,醉得厉害,月月守了一夜,今天早上才眯了会儿。”
“看吧,我就说月月有分寸,非要打电话,肯定刚睡着就被你给吵醒了。”
江达尴尬挠挠头:“我这不是担心女儿吃亏嘛”
在这方面他倒是比谁都精明。
江达憨憨一笑:“那当然!我是男人!”
男人才最了解男人。
别看谢定渊人模人样,老实巴交,脱了衣服一样是狼,嗷嗷叫的那种。
“对了,月月说明天要我们出去玩。”
“真的?!”
江沉星凑过来:“我也要去。”
韩廷举手:“姑姑,还有我!”
“好——都去!”
公寓,暖气充足,江扶月穿着空荡荡的衬衫,晃来晃去也不觉得凉。
冰箱里还有上次剩下的意面和料包。
谢定渊全部放进锅里煮完,再配上一碟水煮西兰花,外加水果若干,营养摄入就齐了。
江扶月走到饭桌旁,见他在纸上写写画画:“干嘛呢?”
“没有我记一下微量元素摄入百分比。”
“都算出来了?”
谢定渊点头:“昂。”
江扶月眼珠一转:“不如我们比一比谁算得快?”
“怎么比?”
江扶月想了想:“直接说吧,看谁更快。”
主要是懒得动笔去写。
第一轮两人同时开口得答案。
第二轮还是一样快。
第三轮、第四轮
几场下来,真真是不分伯仲,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