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夜很凉,可是阮萌一点不觉得凉。
两只雪白的小爪子抱着枕头,脸还在枕头上蹭了蹭。
就差“喵”的一声,就和只小猫一样了。
铠帮她按揉着伤痕,手背又撑着被子。
怕抹上的药被碰到,又担心她着凉。
铠真没想过什么非礼勿视,他给阮萌披被子的原因简单粗暴——他就是怕他着凉。
他常在沙漠中的夜里战斗,那时并没有什么感觉,而现在一回想起来,还记得他的铠甲上曾经冻上过霜。
一个丝毫不在乎生死的男人,却开始担心别人身上的伤痕。
一个不知冷暖喜怒的男人,却开始挂念另一个人的情绪。
夜很安静,阮萌的呼吸缓慢而悠长,他觉得,很可爱。
都很可爱……
指尖的肌肤很细腻,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只是觉得需要好好呵护而已。
这种感觉……真是陌生。
月光给屋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铠的色显得更加寒冷,他的动作却仍就缓慢而温柔。
阮萌裹在小被子里,抱着枕头,在他的身边,显得娇|小而柔|软。
他们都很安静,很美,莫名温馨。
不过,沙漠中的夜总是乱七八糟的。
门外传来了吵杂的脚步声,还有几个人攀谈交流的声音,很吵。
阮萌嗯哼了一声,下意识用枕头捂住了头,明显嫌烦。
铠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想了想,将被子轻轻给阮萌盖上。
膏药已经化开,并不会黏在后背,铠想起来还是觉得不舒服。
他这种不舒服展现在脸上,那就是更深的寒气。
屋外的人丝毫没有自知之明地往里走,压低着声音嘀嘀咕咕。
“你们说今晚她还能出来么?我们进去吵到她,会不会被收拾?”
“现在就别想这么多了,你们听到了风声没有?那些怪物肯定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