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美作声，小女孩拽着她裙子的手垂下来，咬住唇，那种明明有委屈却完全压抑的表情，和阮萌真的是七分像。

狄仁杰垂眸正好看到，眼中不由滑过一抹柔和。

他的这一丝乍现的柔和被小女孩看到，她低着头，挪动着脚步，站到狄仁杰旁边，抱着洋娃娃抬起头，深蓝色的大眼中似乎有泪珠在闪烁。

“能不能，带我走……”

她这可怜的样子，连心冷成石头的白大褂都心软了一瞬间。

狄仁杰面对着这样一双眼睛，不由地晃了一下神，再去看阮萌时，阮萌对他点点头。

“你先去办手续，我去其他屋子看看。”

阮萌说着，小女孩的大眼睛闪烁了一下，悄悄靠近狄仁杰，抓住了他的衣角。

她就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狄仁杰一个蹙眉的动作，都能让她的身体抖一抖。

可是她还是抓着狄仁杰的衣角，没有松手。

明明她和阮萌长得像，现在却死死抓着狄仁杰，这个动作落在阮萌眼里，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怪怪的。

阮萌知道，这种在孤儿院成长的孩子，都很缺爱。

在很小，他们还集体睡在一屋子里的小床里时，只要有人来，他们就会不自觉扬起手等着他们抱抱。

不过阮萌和他们不一样，阮萌小时候，就从来不让人抱她，不会哭，也不会笑，因为太不合群，最后才会被欺负成那样。

阮萌从来没有想过，让人带她出去，从来没有祈求过任何人……

所以，这个女孩和她一点都不一样。

阮萌这么想着，就将落在小女孩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随意地走向另外一个关门的卧室。

狄仁杰抬起脚准备跟上阮萌，这个小女孩却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无助地看着他。

“爸爸……你不要我了么，爸爸……”

狄仁杰虽然看着冷硬，可是让他就这么抛下一个小女孩不管，尤其是，这个女孩这么像季枫雅……

狄仁杰蹙着眉，对白大褂说。

“能在这里办手续么，不然，就等她出来一起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