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太一在榻前立了有半盏茶的时间。

阮萌还是没动。

东皇太一能够听到她的呼吸，却也不知道她是委屈了，哭了，还是睡着了。

关系则乱啊。

他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是哭是难过？

在他面前哀嚎下跪怒骂痛哭的人从来不少，可是他心中毫无波动……甚至想笑。

那些情绪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愚蠢的笑话。

可是现在，这小家伙好像难过了。

东皇太一双手插|进袖扣，又把手拿出来，可是手放在身侧，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于是又把手插了回去。

如此反复许久，东皇太一才作声。

“汝……可还好？”

说完，东皇太一又蹙起了眉。

他人形时眉目如画，眉梢微微上挑，配合上他泛着柔光的双眸，总是一派温柔的模样，而现在他蹙起眉，仿佛有淡淡忧愁缭绕在他身边。

美男子，就算蹙眉，也有西施捧心的美感。

东皇太一从小没有感受过什么父爱母爱，他出生时便冷血，所以对于“爱”，他本身毫无感觉。

他不懂什么是爱，自然也不会去给予别人爱。

可是，他现在，在小心翼翼，懵懵懂懂地……去试图，照顾一下阮萌。

对，是照顾，只是照顾。

仿佛“父亲”这个称呼给了他正当关心阮萌的理由，那些莫名产生的情绪不过是一个“父亲”该有的。

父亲，做好一个父亲。

东皇太一，豁然开朗。

阮萌：……？？

大彻大悟的东皇太一语气彻底柔和起来，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语气哄着阮萌。

“别气了，乖。”

东皇太一说的这么自然，他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