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再睁眼时,她已经不是洛忆殇的模样。
长如绸缎般垂在身后,几缕蜿蜒垂到床下。
深红色的双眸近黑色,面容妖娆,眉上一道伤疤。
阮萌抬起手,揉揉肿胀的太阳穴,袖子下滑露出一抹莹白皓腕,她的动作不再是将军的大气,一举一动透着难言的美。
阮萌脑袋里有些记忆在回笼,却不是完全的记忆。
她不记得明世隐这个人,自己曾经是一株牡丹,曾有过一个深爱的丈夫,也曾收留过一个叫做弈星的敏|感沉默的孩子。
她曾对那个孩子伸出手,笑声悠悠——
“乖,别怕,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她曾和那个孩子对弈,打断他的沉默——
“弈星,弈星,该你落子了。”
直到她深爱的那个男人有难,她想去寻死。
她对明世隐的感情和记忆已经被鲁班七号抽离,只是想到那时,心仍旧在抽疼。
她依稀记得,那个孩子最后和她说的话——
“师父天还未凉就走了,我嘱托我监督你按时服药。”
“别喝,这药……有问题!”
“别喝,你别喝。”
“弈星,你想见你师父么?”
“师父回来了,你呢?”
“我啊,我去把你师父带回来。”
而后,一切都结束了,她去选择了她的爱,把那个孩子留在了那里。
“师娘,你果然是妖……”
……
阮萌抬起深红色的双眸,月光在她眼底化开,氤氲成血一样的浓稠。
弈星呆立在床边,嘴半张,手顿在半空,满面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