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
一转眼,就有学生来打脸了。
他的题目下联连他自己都没有确定,这就是楹联这一领域内好玩的现象,那就是出上联的人可能自己都对不出下联,这样的现象非常的常见。
有些人有可能就是突然灵光一闪,看到了某个人,某个景色,某个现象,就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上联,而适合的下联就不是那么容易出现了。
张超阳的这个因荷而得藕上联就是如此的情况,出题之人没有准确答案。
他自己没有答案,但是有学生答对了,答的他本人也无话可说。
更打脸的是。
这个叫王博的学生在试卷上给他出了一个上联,他想了半夜,也没有想出来,这让他有些不敢见人!
一早。
他连饭都没吃,就直接离开了住处,来到了京城大学的退休教职工家属院,拜访自己当年的恩师——莫柏松,京城大学退休教授,文学院名誉院长,京城这边的文学权威人士,地位和翰林大学的柳泰升相当!
敲门进入。
张超阳在保姆的带领下来到了书房等待。
他看到老师莫柏松正在写毛笔字,而写的,赫然正是阿房宫赋!
莫柏松一边写还一边低声极其投入地念着:“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莫柏松身形消瘦,但是站在那里拿着毛笔字写字,如一颗松柏一样挺拔,手臂挥舞之间苍劲有力,笔下的毛笔字也非常的好看。
而抑扬顿挫的念完这最后一段,他手中的毛笔也停下了,在最后狠狠地落下一笔,微微摇头晃脑,赞叹无比地说道:“此子当真是有惊世之才,这篇文章别说是放在现在,哪怕是五百年前的大宋,也当得起状元之才!”
张超阳上前恭敬地说道:“老师您的字也是天下少有!”
莫柏松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道:“超阳,写字最忌心浮气躁,你今天心神不宁。”
“学生一直谨记老师教诲,所以今天不曾写字!”
张超阳赶忙答应道。
莫柏松转身坐在红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道:“你来可是为了那语文试卷上的上联?”
张超阳苦笑了一下,直言不讳地说道:“老师是了解我的。我主要是怕有损老师您的颜面。我听说了,这个王博要进入翰林大学,到时候就是柳老门下的门生了。”
这里的中华没有经过几次文化传承的断裂,所以对传承文化很是重视,对学校和老师之间的传承关系更为重视,几大名校之间的老师和学生互相之间都看不顺眼。
更何况,莫柏松和柳泰升都在京城这个圈子里,本身就有一些老一辈之间的摩擦,所谓文人相轻,就是如此,都觉得自己比对方厉害一筹。
莫柏松点点头,他自然知道柳泰升公开邀请王博加入翰林大学的事情,当下道:“我不像柳老头,我不玩微博。你去以我的名义公开邀请王博加入我们京城大学,他柳老头能给的,我们这里也能给……”
张超阳点点头,严肃地说道:“是,老师!”
莫柏松挥挥手,指着那边书桌上的两副字,道:“把这两个布出去!”
张超阳微微一愣,走过去拿将两幅字拿起来看了看,现墨迹都已经干了,显然是写的时间不短了。
也就是说,莫柏松在就有所准备了,就等张超阳上门了。
而这两幅字当中,其中一个正是应对王博那个上联的下联。
另一幅字,赫然是另一个全新的上联!
这是……
老师要亲自出题?
张超阳心中一喜,赞叹地说道:“老师,您放心,我这就帮您表出去。你这个上联和下联一出,任何质疑都会消失。”
莫柏松喝着茶,轻描淡写地点着头,表面上很不在意,实际上心中却是对王博有热烈的期盼。不只是因为王博惊人的才华吸引着他,想要借助王博以后的成就来让自己青史留名,更是因为柳泰升也在邀请,他很想击败柳泰升,两人几乎斗了大半辈子。
这边,张超阳也不耽误,当场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登陆微博,将老师莫柏松写的一个下联,以及一个上联全部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