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孙遥佳盘坐不动，头也不回的问道。

陆飞扬眼睛瞪得老大，这次他可真被吓到了。落到楼顶的时候，他特意用星力将自己的气息全部包裹起来，除非拥有警备员和大宗师的能力，还需要刻意搜索一下，才可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他可以肯定，孙遥佳还算不上警备员，甚至连方雨菲也远远不如，她居然能够现自己。特别是她的声音，虽然还象黄莺一样动听，可声音却冷得让人难受。

“嗯。”下意识的应了一声，陆飞扬现，刚才那一瞬间，自己的意识，居然被她牵着走，这怎么可能？就算面对马富生，他也能保持绝对的清醒。

“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孙遥佳的声音还是那样冷，却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很女人，而不是小女孩。

“你知道我会来？”面对一个面如瓷娃娃似的小女孩，陆飞扬却觉得毛骨悚然，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怎么会不知道，你白天和丫头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看着呢，就知道你晚上肯定会来，所以在这里等你，不过你来晚了，而且身上还有女人的味道，我不喜欢。”

精神分裂？这名词瞬间在陆飞扬脑海中划过，这样的例子听说的太多了，一个人有两种甚至多种性格，在不同的时候，会有不同的表现，象是几个完全不同的人。

孙遥佳站起来转过身，这时候陆飞扬才现，她没有穿名都的制服，而是一身白色的纱制睡袍，配上她瓷器般的面容，在月光下，真的象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

“你以为我是精神分裂？”

陆飞扬又是下意识的点了下头，觉不妥，轻咬舌尖，一股痛意让他恢复了不少，星力运转全身，却未现任何异样。

“你可以说我是，也可以说不是。这事说起来很复杂，难得有个人可以和我说话，又是我最亲密的人，我很高兴。”可陆飞扬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高兴的样子。此时的孙遥佳，脸上的肌肉似乎僵硬着，根本无法作出表情来。

“来，坐下吧，我们看着月亮说说话。”孙遥佳说着，走过来拉住陆飞扬的手，坐在楼沿边，双腿很自然的垂下。这里虽然只有五层，也不算矮了，一般的女孩，在边上看一眼都会吓到，可孙遥佳根本就不在意。至于陆飞扬，一个能够随便飞行的人，又怎么会在意这点高度。

孙遥佳抬头看着明亮的月光，象是喃喃自语般的说道：“妈妈怀我们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很差了，为了生下我们，她吃了很多的苦头。对了，还没告诉你，妈妈怀孕的时候，怀的是双胞胎。”

“你不是孙遥佳？”陆飞扬转过头，盯着她问道，这女孩的外貌与孙遥佳完一样，如果是双胞胎，就很正常了。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你啊，怎么这么心急呢。听我说完，不是什么都知道了。”眼前的孙遥佳，可比白天的她沉稳了许多，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可眼神却更有灵性。

“我和遥佳是双胞胎，在没出生之前，我就胎死腹中，不过死的只是身体，我的思想，却活在了遥佳的脑子里。等我醒来的时候，遥佳已经十岁了，从此之后，我一直看着她一点点长大，不愿意打扰她，我希望她快乐，可大部分时候，她都是不快乐的。”

陆飞扬眨眨眼睛，回味着她说的话，渐渐的明白过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居然真的有双脑人。

“那你现在呢？不是正在打扰她？”陆飞扬问道，心中升起一丝怜惜，这个女孩不容易啊。

“是的，谁都有私心，我的私心不多，当月亮升起来，遥佳睡熟的时候，我才会控制我们的身体，只是我控制的明显不如妹妹好，想哭只有眼泪，想笑只能在心头大笑，脸上的肌肉我无法控制，身上的很多地方，我都没办法控制。但我想为妹妹作点事，尽可能的多作一点。”

“例如说让她会飞？”陆飞扬问道，这一刻，他大约明白了眼前女孩为什么看起来那样神秘。只是她能够现自己，又不被自己现，这可有点玄妙。

“是的，我从清醒过来就一直在思考安全问题。身为世家的女孩，随时都可能因为某个原因而消失，或许是被家族牺牲掉，又或许被敌对的家族消灭掉。是不是很奇怪啊，我一清醒过来，就拥有很强的意识，不仅知道遥佳的所有事情，知道的甚至比她要多得多。如果是意志力弱的人，我甚至可以控制别人的思想和行动。”

“除此之外，每次面对月亮的时候，我都有一种想飞的冲动，所以我就飞了，很容易，就象婴儿吃奶，根本不需要学，想飞就飞了。我喜欢月亮，每次看到月亮的时候，我总想拥抱它，可惜一直没能实现。它很爱我，就象我爱它一样，所以，它一直在帮我，也在帮遥佳。”

警备员的本能？没等她说完，陆飞扬已经知道了，因为类似的感觉，陆飞扬也曾经有过。以前晒太阳的时候，他就有一种想要冲向太阳，拥抱太阳的感觉。事后想想又会觉得很可笑，有一段时间，陆飞扬一直以为自己是飞蛾托生的，总是喜欢扑向最明亮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