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还真不知道。」任道远原本紧崩的身体，明显放松了许多，他自然听得出来，支九天对他没有任何恶意。

而且这个心中的秘密，早已经被人家看得通透。这样也好，这么多年来，哈大师梦境之事，一直是他心中的秘密，连父母妻子都不敢说出来。秘密，除了代表受益之外，还代表着巨大的压力。

「怎么会不知道？你制过几品的道器？这东西虽然不是很准确，大至是不会错的。三千年来的经验，总归是有些用处的。」支九天说道。

「没时间，也没有相应的道胎。七阶道师应该没问题，八阶就说不准了。」一旦放开心胸，任道远觉得全身舒畅了许多，面对支九天的时候，有一种见到老朋友似的感觉。

「这样啊，也算不错了。去年我去了一趟南海诸岛，在上林湾那儿打了个转。里面有不少人在建房子，看着生气，将他们都扔出上林湾，嘿嘿……」

「嗯？」任道远抬头看着支九天，等着他的解答。不用说也知道，上林湾里的人，都是任家的子弟仆从。

「上林湾，那可是九州最伟大的神迹，就算是九州之心，也未必比那里强大多少。九州之心，代表的是过去的辉煌，而上林湾，代表着是现在的巅峰。」

任道远轻轻点了点头，他已经明白支九天的心意。在他看来，上林湾就是一处神仙地，是支九天和哈明非心中的圣地。为了给任家一条退路，任道远将主意打到上林湾那儿，已经触动了支九天的神经。

放弃也好，上林湾的确非常隐秘安全，可因此而得罪了支九天，就得不偿失了。

「任哥儿，你虽然得到了老哈的梦境，可对他的了解，一定不是很多。今天你正好来到我们天道宫，老夫心情有些郁闷，就与你说道说道。」

「晚辈洗耳恭听。」任道远躬身一礼说道，支九天在他面前，摆出一副前辈的样子，任道远还真不能说什么，心里也没有半分抵触，毕竟他学到的东西，都是来自于哈明非，说起来，他绝对算得上是哈明非的嫡传弟子，身份不在步青云之下。

支九天是哈明非的守护武者，与哈明非的关系极深，也算是任道远的长辈。

「其实吧，老哈一生，都在追寻，可惜至死，依然没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或许在外人眼中，哈明非是天道大师，三千年来，唯一的九品道师，至高无上，威名永传。这些东西，对老哈来说，全是个屁。」支九天又拍开一坛纯液，一口喝光，虽非酒，却已经有几分微熏。

「哦？哈大师，一生追求的是什么？」任道远真心求教，说起对哈明非大最了解的人，连步青云都算不上，眼前的支九天，绝对是第一人。

「从大了说，老哈一生，都在追求天道。从小了说，老哈一直在努力突破，制出一件十品道器。」支九天说道。

「十品道器？那不可能。」任道远冲口叫道，这实在太颠覆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十品道器？

任道远的眼境，也是算是极广之辈，见过的道胎可能少了点，但是道器，却比世间所有的道师，见过的都多得多。

九州大陆的道器，或许不是很多，可是岚世界里的上古道器，足足有半石屋之多，到底有多少，连任道远都没有仔细数过，上千件是最少的。

要知道，能够从上古流传下来的道器，无一不是道品中的精品。其中九品道器，数量众多，远远超过哈明非大师一生所制。任道远挑选了一小部分，带回九州，还放在他的空间道器里面，单是九品道器，就足有百十来件。

这么多的上古道器之中，品阶最高的，依然是九品道器。九为数之极，以天道而论，九已经是最强大最高的品阶了，绝对不可能出现十阶道器，那不符合天道之理。

这样的道理，别说哈明非和任道远，任何一位稍有见识的道师，都明白其中的道理。哈明非大师，怎么可能想制一件永远不可能制作出来的十品道器？

数之极，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世间万物，自有其运行的道理，九为极，因此不可能出现九品以上的道胎，连道胎都没有，怎么可能制出道器？

「呵呵，这天下间，就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你的见识毕竟是有限的，十品道器，听起来似乎完全不可能，却真真切切是存在的。」支九天肯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