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
苏哲心下不禁感叹,这个董嫣行事果然是与众不同,先是用卖父亲的手段,来救其父一命,现在,又要为其父争取东山再起的机会,这等“行孝”的方式,也当真是古今罕见了。
苏哲没有答应,却道:“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已经杀了董承,一个我本来要杀的人,想要重新获得我的信任,机会是很渺茫的。”
“机会再渺茫,不也是机会么?苏车骑当初以一介寒门出身,若非是因为抓住了一个看似渺茫的机会,又怎会得到眼前的一切?”董嫣淡淡反问道。
这番话,不禁令苏哲心头微微一震,对眼前这少女,更加有些刮目相看。
他不得不承认,董嫣说的这些话,竟有几分哲理的味道。
沉吟片刻后,苏哲一拂手,欣然道:“好,就看在你最后那份话上,你,董嫣,我用了。”
“多谢苏车骑给我这个机会,嫣儿定当不负你的信任。”董嫣欣喜不已,暗暗的也松了口气。
苏哲便笑道:“从今天起,你就把天子皇后每天的言行举止,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吃了几碗饭,睡觉打了几声呼噜,上了几趟茅房,每次蹲了多久,统统给我记录下来,一字不落。”
“啊?那个蹲了多……多久,也要记录吗?”董嫣秀眉微凝,表情有几分尴尬。
苏哲一怔,笑道:“这个就不用了,我那只是一个夸张的形容,意思是说要很详细的记录,你懂吗?”
董嫣“哦”了一声,却才松了一口气。
苏哲忽又想起什么,又叮嘱道:“还有,天子和皇后晚上一起睡觉的时候,两人都说了什么枕边话,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也能偷听到,这多少阴谋诡计,可都是在被窝起谋划好的。”
他一口一句“被窝”,“睡觉”,“床上”,都是搬不上台面的话,却被他说的毫无顾虑,听的董嫣不禁脸畔微晕,有些不好意思。
她轻咳几声,却是叹道:“这件事,恐怕是不能如苏车骑所愿了。”
“为什么,有难度吗?”苏哲问道。
“那倒不是。”董嫣摇了摇头,“是因为天子和皇后,向来是分房而睡,两人从来没有同床共枕过,又何来苏车骑所说的被窝里的密谋。”
说到“被窝里的密谋”,董嫣声音断断续续,有几分难以启齿。
苏哲一听,不由大感惊奇,忙问道:“这是为什么?按理说天子跟皇后也成婚有几年了?他们竟然没有同过房?”
“这个嘛,我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苏车骑就别问了吧。”董嫣神情愈尴尬。
“别呀,给我仔细说说,我这个人最喜欢八卦了。”苏哲反倒是一脸浓厚的兴趣。
董嫣却是一怔,茫然道:“八卦?什么八卦?”
“咳咳,别管什么八卦了,总之你快跟我讲讲,天子跟皇后为什么要分房睡?”苏哲忙把话题扯回正轨。
董嫣纠结了一会,才勉为其解道:“据我所闻,当初天子迎娶皇后时,天子才不到九岁,因为天子年纪尚幼,所以才不得不分房睡。”
“再到近年,天子虽长大了些,可以同房,却因早年做傀儡时,被董卓惊吓过度,患上了那方面的病,即便有心,却也无力。”
“所以,天子害怕在皇后面前失了尊严,迟迟不敢跟皇后同房,甚至有几次皇后娘娘主动提出来,他都以各种理由推辞,却只能自己在暗中寻访名医,希望能够治好身体。”
“可惜听那些医者说,天子这病不能受惊吓,越受惊吓就越严重,如今他又被苏车骑你这么吓,恐怕想治好更加希望渺茫了。”
苏哲恍然省悟,却才明白过来,原来堂堂大汉天子,竟然是个萎货!
怪不得他每每见到皇后伏寿,都总觉的她虽然身体越长越成熟,但身上却份少女的气息,却始终浓郁。
原来,这位皇后压根就还是处子之身。
思绪翻转,苏哲惊奇的目光看向董嫣,啧啧赞叹道:“人家小两口子这么隐密的事,竟然都能被你打探出来,佩服,佩服。”
董嫣脸色泛红,苦笑一声,“不知苏车骑这话,是在夸我呢,还是在讽刺我呢。”
“当然是夸你啦,有你相助,这下天子和皇后,再想折腾点什么,我就丝毫不担心了。”苏哲一本正经道。
董嫣这才暗松一口气,脸上的晕色稍褪。
“说起来这位皇后娘娘,当真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只怕是要守一辈子活寡了。”
苏哲感慨唏嘘一番,忽然看向董嫣,“董小姐,我冒昧的问一句,这会不会也是你背叛天子的原因之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