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不再拐弯抹角,便将糜竺如何诈降,如何想引诱他进攻朐县西门,结果被他将计就计,借刀杀人除掉陈登的同时,趁虚偷袭东门破城,糜竺又是如何在陈登临死前的挑唆下,被刘备视为叛贼,一怒之下杀害的经过,原原本本的道与了她。
他向来坦坦荡荡,自然不屑于隐瞒,明白告诉糜贞,虽然她两个哥哥是为刘备所杀,但与他将计就计,利用糜竺的诈降破朐县也分不开。
糜贞听罢后,原本伤感的脸上,涌起深深的愤怒,不禁骂道:“好个有眼无珠的大耳贼,我糜家对他如此忠心,大哥他们甚至不倾尽家财也要帮他,他竟然忠奸不辩,狠心害死我两位哥哥,刘备,刘备,你这个畜牲不如的狗贼——”
糜贞激愤无比,气到愤然大骂,浑身在抖。
苏哲却道:“你两个哥哥的死,虽是刘备所为,但与我也脱不了干系,你不怪我?”
糜贞勉强平伏下怒火,却叹道:“若非大哥诈降,又如何能为大将军利用,归根结底,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贞儿非是那种不能明辩是非的平庸女人,怎会怪怨到大将军头上。”
苏哲微微点头,眼神欣赏赞许,暗想这糜贞果然是个明事理,明是非的女人。
苏哲便道:“你能这样想就好,眼下你已知道是谁害死了你两个兄长,你打算怎么做?”
糜贞抬头望着苏哲,脸畔渐渐绯红生晕,几次想要开口,却欲言又止,似有什么难为情的话,不好意思开口。
苏哲看出了几分端倪,却也不戳破,只道:“我早说过,你我之间无需客套,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言便是。”
糜贞又纠结了片刻,一咬牙,扑嗵跪在了苏哲面前。
“糜小姐,你这是……”
糜贞红着脸道:“贞儿如今已无依无靠,在这个世上,只剩下大将军可以依靠,如若大将军不嫌弃,贞儿盼望着今后能侍奉大将军左右。”
果然。
她这是主动放下女儿家的矜持,提出要嫁与苏哲,做苏哲的女人呢。
苏哲一时间倒是怔住,不知该怎么回答。
糜贞接着又道:“贞儿还愿把我糜家的所有家产,都捐给大将军做军用,算作是贞儿的嫁妆,只求大将军有朝一日能杀了刘备,帮贞儿为两位死去的哥哥报仇雪恨。”
果不其然。
苏哲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运气还真是好,想要睡觉,就有人主动递上枕头。
他先前还想着,如何能赢取了糜贞的心,将她纳为妾室,顺势将糜家的财富收为己用。
没想到,今日糜贞就向他表明了情意,还主动提出要嫁给他,还要把万亿家财都一并献上,这岂能不令苏哲暗自欣喜。
不过眼下她正处于丧亲之痛,苏哲自然也乐不起来,不然倒显的对她不尊重。
当下苏哲便将她扶起,叹道:“能得糜小姐垂青,苏某自然是欣慰,只是我已有妻子,你若嫁与了我,只能委身做妾,只怕你受不了那委屈。”
“贞儿不在乎。”糜贞果断摇了摇头。
苏哲又道:“你糜家也算是我的敌人,眼下的两位兄长已死,你又带着家财嫁与我,就怕世人以为我苏哲是趁人之危,强迫你这一介弱女子。”
糜贞抬头望着他,正色道:“贞儿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没有半分强迫,世人怎么议论,贞儿不在乎,难道大将军还会在乎么。”
苏哲心头一震,一股狂意燃起,便再无顾忌,欣然道:“好一个不在乎,你说的对,我苏哲岂会在乎那些宵小的诽议,既然糜小姐有意,那我苏哲岂能无情,我在此誓,必当不离不弃,呵护你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