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心怀着狐疑,继续向江面上看去。
长江上,魏军战舰依旧在被压着打,江东人仍占据着上风。
周瑜仗着楼船多的优势,根本不把魏军放在眼中,催动战舰加速逼近,利箭铺天盖地的狂射。
吕蒙却巍然而立,任凭密集的利箭击打在身前的盾牌上,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两军战舰相距八十步!
吕蒙眼眸陡然一聚,大喝一声:“摇旗,叫甘兴霸出击!”
号令下,桅杆上的旗手,即刻急旋令旗。
藏在楼船后方的甘宁,瞧见吕蒙号令传下,即刻催督士卒加速划桨,驱动着艨冲从楼船后边绕出来,朝着敌军舰队呼啸而去。
紧接着,近三十余艘艨冲,陆续从各艘楼船后边窜出来,如巨大的箭鱼一般,朝着江东军的楼船巨舰就飞梭而上。
这就是吕蒙的战术!
故意示弱,让周瑜大肆逼近,再以藏在楼船后的艨冲快舰突然杀出,贴上周瑜的大船,动登舰近身肉搏。
“吕蒙,原来你还藏着这一招!”
周瑜脸色一变,暗暗咬牙,眼中透出一丝惊异,显然没料到,吕蒙会出此计策。
他不及多想,急是大喝道:“弓弩手,瞄准敌军艨冲给我乱箭,不可让他们贴上来!”
号令传下,原本瞄着魏军大舰的江东弓弩手们,即刻改变了方向,居高临下向着甘宁的艨冲小舰狂箭。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居高临下的优势,正常情况下,江东人的强弓硬弩,足以射穿艨冲舰薄弱的护甲。
护甲一破,里边的水手被射杀,艨冲前进的速度变慢,就将变成活靶子,任由江东军弓弩手蹂躏。
一顿狂射后,周瑜却惊异的现,他的强弓硬弩竟然没能射穿魏军艨冲的护甲。
楼船上,吕蒙嘴角扬起一抹阴谋得逞般的冷笑。
那三十艘艨冲,乃是他连夜向苏哲请命,用三重牛皮包裹加厚过船壁,任何强弓硬弩都无法射穿。
要知道,一张牛皮就得杀一头耕牛,一艘艨冲加起来,就得十几头耕头,三十余艘艨冲就得消耗数百头耕牛,只是这简简单单的加固改造,价值便要以千万钱来计算。
苏哲却一点都不吝啬,吕蒙要怎样便怎样,眼下终于是派上了用场。
甘宁统帅下的艨冲,仗着护甲的坚厚,顶着敌军的箭雨如松前进,直扑敌阵。
甘宁所在的那艘艨冲,更是直奔周瑜所在的楼船旗舰杀去。
他要射人先射马,只要宰了周瑜,就不怕江东军全线崩溃。
“挡住那锦帆贼,给我挡住那锦帆贼——”周瑜看出了吕蒙意图,声音沙哑的大吼。
各艘江东战舰上,数不清的利箭铺天盖地,四面八方的向着甘宁所在的艨冲射去,转眼间之间,便将他的战舰钉成了刺猬一般。
甘宁则毫不畏惧,甚至直接跳上了船头,一面挥舞着手中大戟拨挡袭来之箭,一面大吼道:“继续前往,给老子继续前进!”
他的激励下,船内的水手们拼命的摇橹,驱动着刺猬般的艨冲舰,一路破浪狂冲而上。